吴将军寒着脸,森然道:“光荣这孩子我了解,为人稳重踏实,对党和人民绝对忠诚,否则,我当年也不会把他调进公安系统。好了,这件事我已经清楚了,但是我不说,因为我不是执法者,小田,你是执法者,你看着办。不过作为你的老上级,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执法的时候最好摸着自己的良心。”
“是,是,是,老首长您说得对,请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秉公处理,凭良心办案,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田佩文一叠声道。
吴永良深深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道:“小田啊,你又错了,你不需要向我交待什么,身为南都市公安局长,你应该给南都市人民一个满意的交待。好了,那个孩子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
田佩文讶道:“老首长,您说的是谁?”
吴将军冷哼一声:“就是你们所谓的那个嫌犯。”
田佩文全身一震,吃吃地道:“建国还没出来,要不要等会再去,那孩子现在被送到了武jǐng医院,开车过去也要四五十分钟的。”
“那就去武jǐng医院。”吴将军断然道。
萧石悠悠醒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位眉直鼻正、脸膛宽厚的老人,他支撑着想坐起身子,却被那人按住了:“孩子,先不要动,躺着说话就行了。”
“你是谁?”萧石虚弱地道。不过发出的声音有点怪异,因为缺了两颗门牙,所以听上去有点漏风。
“我是省公安厅的,孩子,伯伯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们的党,我们的zhèng fǔ,就把你昏迷前的一切都告诉伯伯,好不好?”
萧石一眨不眨地盯了他半晌,忽然冷笑起来:“我当然敢告诉你,可是,你敢听吗?”
老人淡然道:“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听,而且,敢做。”
“好,我rì!小爷我光棍一条,烂命一条,怕个鸟。你敢听,我就敢说。”萧石的流氓劲一下子上来了,无比嚣张地叫道。
一小时后,吴永良将军从病房中缓步出门,他的脸显得极为yīn森,崔秘书小心翼翼地迎上前,低声禀道:“首长,建国出来了,手术很成功。”
“不要提这个畜牲!”吴将军突然急步向外行去,陡地发出一声震人耳鼓的咆哮:“让他去死,让他现在就去死,就当我吴永良没有生过这个小畜牲,老子现在就去把他宰了,省得留在这世上害人。”
崔秘书面sè剧变,怔了怔,追上两步急道:“首长,请千万不要冲动啊,建国他……陈院长说他,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啊。”
吴将军陡地刹住脚步,回头厉喝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崔秘书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垂下眼睑,讷讷道:“陈院长说,由于建国的生殖器遭到粉碎xìng伤害,已经……已经无法修复了。”
吴将军高大的躯体晃了晃,崔秘书一把扶住他胳膊,含泪道:“首长,请您不要太难过了,我……我……”
沉默良久,陈将军挥臂推开了扶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向前行去,那背影显得异常萧瑟。这一刻,他只是个孤独的老人。
空气中传来一声悲怆的叹息:“建国他娘,我,对不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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