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墙上的挂钟滴答轻响,时针正指在凌晨两点。小屋的书桌上,趴着一个头发蓬乱的青年,他左手按着一把钢尺,右手握着一支粗大的黑sè水笔,神情专注地在一张宣纸上勾描着,他的头埋得很低,运笔的速度异常缓慢,每次下笔前都要用尺子比划半天,似乎生怕一笔不慎,就会遭至灭顶之灾。
终于,他直起腰,长吁出一口气,喃喃有词地念道:“天上路过的不管哪个神灵啊,保佑我这次成功吧,不然我就只好跳楼啦。”
他画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只是一块黄澄澄的金条,十分简单的构图,却花了他两个多小时时间。在他身后的小床上,还并排铺着四张画稿,无一例外,画的都是金条,只是构图的角度各有不同而已。
他把那五张画稿小心翼翼地折叠在一起,从床下掏出一只小铅桶,把画稿一古脑儿塞进桶里,用打火机点燃了,然后充满希冀地蹲在边上看着炽白sè的火苗高高窜起,只一瞬间就燃尽了那叠画稿,连灰烬都不剩一星半点,甚至没有冒出一丝烟雾。
“标准金条炼化成功,完成度百分之五十一,获得经验值100点,获得初级临摹学徒权限……”一个悦耳的女声在他意识中响起。
“耶!成功了。”少年从地上一跃而起,攫着小拳头欢呼道。在他脚下的那只铅桶里,已赫然出现了一根光灿灿的金条。
“作死啊,小兔崽子,深更半夜的鬼叫,信不信老子起来抽你。”隔壁传来老爸萧十八愤怒的咆哮,还有拳头擂击墙面的沉闷声响。接着似乎听到一个女人的呢喃,稍后,“咯吱咯吱”床板挤压的磨擦声从那面只有二三寸厚的薄木板墙后传来。
青年吐吐舌头,向那边做了个鬼脸,然后捂着嘴蹲下身,轻手轻脚地从铅桶里抓起那根沉甸甸的金条,触手处冰凉坚硬,实实在在的金属质感。
他咧着嘴直想放声大笑,又怕搅了隔壁老爸的雅兴,只得肌肉抽搐着苦忍,连连喘着粗气,脚也不洗就上chuang睡了。这夜他做了一整晚美梦,好几次从梦中笑醒。
他的名字叫萧石,本市职业二中的三年级学生,自从八岁那年父母离异后,就一直跟父亲萧十八同住。萧十八是个酒鬼加混混,文前街的流氓地痞中以他资格最老,却是混得最惨的一个,早年和他一起出道的那些混混如今不是一方老大就是某帮会的高层了,只有他还留在这条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文前街上,年复一年地过着一个老混混悠游自在的rì子。
至于儿子,萧十八根本懒得管他,他每天都很忙,忙着出去打架、喝酒、收保护费,偶尔带个女人回家也从不避着萧石。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萧石比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中国少年都幸运得多,身上没有繁重的课业负担,耳边没有没完没了的唠叨,甚至xìng教育也比同龄人提前了不少,每次他老爸带女人回家,萧石都有幸趴在墙上的那个小洞前欣赏一段xìng教育真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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