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用衣袖帮他擦脸上的鸡蛋液,声音甜过了棉花糖,“傻话,我妈妈说你是上帝的宠儿,赋予了你自己选择做男孩女孩的权力。”
上帝的宠儿?不,他的上帝是南枳。
在那没有尽头的黑暗里,他用力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个笑容跟栀子花一样明媚的女孩儿,“南宝,南宝……这次,我要失约了。”
他喜欢南枳,那是--永远不能宣于口的秘密。
……
徐珂失约了。
跟南枳认识了十几年,他第一次放她鸽子,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南枳害怕他出事,也不管会不会暴露了,一遍遍打电话,都是关机。
到最后,她脸色苍白满身冷汗,摇摇晃晃的下船。
下船的时候,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地面上。
她顾不上疼,立刻爬起来往回跑。
凌晨偏远的码头,根本打不到车次,她有些慌。
南枳南枳,你要冷静,要是徐珂有什么,这会儿最不该乱的就是你。
她想到可能自己计划败露,徐珂给姜树东的人扣下了,还没有往更坏的地方想。
在这个时候,她能求助的人,只有黎霄。
半夜接到南枳的求助电话,黎霄二话没说就要穿衣服过去。
可没想到,腰给身边一双女人的手臂抱住。
“你要去哪儿?”
“有事,你放开。”
女人直起身体,一副蛮横的样子,“我不准你出去,你要陪我。”
黎霄嗤的一声笑了,“姜依文你没毛病吧,我们充其量只能算炮友关系,你在这跟我演泰坦尼克号?放手。”
姜依文那么骄傲的人自然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她也穿衣服,手都在抖。
“黎霄,你可别后悔,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了。”
黎霄给了她一个“随便你”的眼神,就飞快的穿好衣服。
没想到姜依文比他还快,甚至里面的衣服都没穿,就裹着大衣走了。
黎霄也没心情管她,按照南枳提供的地址就找了过去。
等他到了,已经是凌晨3点多,南枳裹着羽绒服站在那儿,像个无助的小孩儿。
黎霄一把把人拉到怀里,“我来了,别怕。”
南枳觉得自己很冷静,可一张嘴,喉咙里就像被异物堵住,半天才发出声音,“黎霄,你先送我去徐珂的家。”
黎霄从头到尾都没问她发生了什么,只从汽车的置物箱里拿出保温杯递给她,“喝口热水。”
“谢谢。”
暖热的水从喉管流到胃里,给南枳带来了一种身体存在的实质感,她握紧了杯子,才断断续续的说:“我怀疑,徐珂出事了。”
“我打他手机没人接听,也问过几个朋友都没见过他。”
黎霄安慰她,“你也别急,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说不定喝醉关机了。”
“不可能的,我们约好了来这边坐船。”
黎霄挑眉,“为什么?”
南枳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要不是在车里,黎霄觉得自己能跳起来。
“所以,下午你去医院,只是为了跟我告别?南枳,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南枳摁住额角,那里正隐隐作痛,眼睛也疼。
“黎霄,抱歉,我现在实在没力气解释。”
“算了,我也不要什么解释,你能在这个时候想到我,说明还把我当朋友。”
说着话,俩个人就到了徐珂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