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一直记得我?”
“不会——!”
她淡然的转身离开,她讨厌南明逸,从十几岁就开始讨厌,苏夏这个人很少有讨厌的人,就算是有,记得这么久的人,应该也只有他——南明逸。
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让她献血,抽她的血,在她十八岁的时候,那是一场噩梦,她有些时候想,如果十八岁的那年,自己没有逃开,那是不是自己就会变成他的血罐子,或者说的简单点——血牛。
专门供养他生命,让他存活下去的血牛。
就他的命是高贵的,其他的人的命,就分文不值?
在他的眼里,懂的什么是喜欢?
恐怕不然,南明逸不懂。
他也不想去懂。
………
苏夏没有再去管南明逸,后来听说是那个女人带了几个随从,将人带走了。
她知道,他们有各种的办法让他活下去,这个不需要自己担心。
有些时候,苏夏其实挺看不透夏艺的。
明明亲生的女儿在这里,都可以不管不顾,但是对这个继子,真的是花费了很多的心血在培养。
哪怕是用亲女儿的献血,也在所不惜。她坐在顾瑾年的急救室之外,两只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刚才他是看到顾瑾年身上的血有多少,而她身上,因为刚才碰到他的身体,也被沾染了一些,不知道顾瑾年怎么样!那闪烁着的抢救中几个字,让她
晃了心神。
她经历过离别,尝试过心脏痛到极点的难受,刚才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但是这顾瑾年一不在身边,就感觉心慌得厉害。
周围的人来人往的声音她几乎听不到,整个人就这么木讷的坐在那里。
她甚至想过,是不是真的自己命带克星,凡是跟自己有关的人,最后都会遭遇各种的不幸。
也许,舅妈说得对。
她这样的人,真不适合跟谁走的近,谁碰到就会倒八辈子霉。
顾瑾年已经因为她,都没有出过医院的门。
直到手机响了,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那头说话的是伯伦,他语气有些急促,但是又听出来好像是压抑,“少奶奶,您在哪?”
“抢救室门口。”
“门口?”男人有些错愕,“我没见到您,您在哪边?”
她抬头,看着人来人往的走廊,她本来就有些近视,一时间字也看得不太清楚,整个人木讷的站在那。
难道是自己找错了地方?
“您现在要不然上来20层,手术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她抿着唇,果然是等错了地方,刚才那护士看着她慌乱的模样,随手指了指这边,就以为是这边这个病人的家属,她也没问姓名,就直接在这里做了半天,“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苏夏坐在长椅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指明明抓着手机,但是还是抖得厉害。
伯伦在那头迟疑了一下,“少奶奶,您先上来吧。”
“好,我上来。”
“不过……少奶奶……夫人和先生过来了,他们说想见你。”
“嗯。”
她缓缓的迈着步子,朝着那头的电梯走去。
伯伦站在电梯口,已经等了她好久,看到她过来,松了一口气,“少奶奶,您去哪了?”
“走错地方了。”
“……这地方确实容易走错,都长得差不多。”“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