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雷霆破开云雾与寒风,天地一片惨白。
承载着废墟的山巅仿佛变成了一幅黑白的水墨画,褪去所有色彩之后,画中人点点滴滴的神采变得纤毫毕现。
让人灵魂震颤的嘶吼伴随着惨叫声响起,山巅的顽石屈服于重力,开始松软,然后又变成沙土逃离。
沉沦于酒精与悲伤的醉汉抬首看向了那一瞬醉高涨的雷霆,懵懵懂懂的起身走向了更加远也更加安全的位置,又高高的举起了酒坛,一边任由酒水从脸上泼下,恍惚之间给人一种豪爽大汉的样子,一边继续顶着混沌嘟嘟囔囔,“阿银,阿银,二哥这就来陪你……”
风风雨雨与他无关。
也不会有人让事情与一个醉汉有关。
无数大大小小的人儿高举着手中重锤,迎向了暴怒的雷霆与重力,仿佛那些描绘如何人类先祖披荆斩棘,从魂兽口下争夺生存空间的史诗壁画一般。
唐魁站在最前方,清明的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第一时间承受着巨兽的暴怒与不解。
但这这不是史诗传说里的开拓,只是夺回他们认为应属于自己的权力。
巨兽们的怒吼也不再具有昔日那种令人身体仿佛要崩解一般的威能,除了音量之外,它只带起了些许唐魁不在意的微风,远不如山间那锁链上的山风来得强烈。
这是一场策划了近两个月的叛乱。
当然,叛乱这词不好听,唐魁更喜欢称之为“神的旨意”。
尽管根本没有什么神的旨意,但唐魁需要“神”这一借口来赋予那些矛盾而又扭曲的族人以勇气,也只有“神”才能让他们无视那些可能出现的牺牲。
也不会有人拆穿这個旨意,因为没人敢质疑神明,那日神战的景象犹在眼前,谁能说神不是想杀了这两头畜生呢?
更何况这是所有昊天宗之人早就想做的,但不敢做也不敢说的事,他只是给了那些积攒在岁月中的怒火与**一个发泄的出口罢了。
这份**与怒火在岁月中积攒得很深很深,深到当他给出一个发泄口时,人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讨论起了有关于未来的一切。
他们一边讨论着该如何处置这两头畜生,一边在废墟遮避的阴影中彼此联系联系沟通,努力让“神的旨意”传达每一个幸存者耳中;
一边幻想着开宗之后该如何展现昊天宗的强大,一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两头畜生所剩下的实力。
最终,他们确定了结果:昔日与神无二的两位宗主,如今已经成了两头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畜生,能有极限的实力已经是高估了。
事实证明,他们所观测的结果即符合预期,也失算了。
符合预期是指两头畜生的实力并没有超出他们的想象,两头重伤垂死的极限罢了;失算是指哪怕两头垂死的野兽,他们所有付出的代价也远超想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