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这陈仵作上次案件把提取指纹之法说的太清楚了,搞得董三宝杀人毁证,若是破不了案怎么办?”
“你们就确定这斧头柴刀一定是杀了董家五口人和另一个人的凶器了?”
围观百姓的议论,正合了董三宝的意,他目光得瑟的很。
不过也有围观的百姓说了一句,“以前查案也没有指纹对比一说,还不是照样能破案。”
董三宝,“……”
管知县指着托盘内崩口的两把凶器,一看这刀刃起卷、斧头崩口的凶器都能想象凶手的残暴,“董三宝,这斧头和砍刀,你可认得?”
“这是小人家中之物,当然认得。”董三宝还故意加上了一句,“就算上面有小人的指纹,也证明不了什么吧。”
大多百姓都不信董三宝了,管知县说话也从容了许多,“董三宝,你在埋伏袭击陈仵作和刘学徒时说过,你看过审吴村长的案子,所以你很聪明,洗干净了凶器,避免县衙从凶器上查到你的指纹。”
“另外,你害怕仵作提取指纹验证死者身份看出那具成年男子尸体并非是你,所以你把冯福手掌也砍了扔掉,为了掩饰你的真实目的,你还把每具尸体都毁了一遍,造成的不同部位的丢失,让人觉得这是行凶者的特殊嗜好。”
正因为了解县衙的手段,董三宝心里底气很足,而且还为县衙明明怀疑他是凶手,笃信他是凶手,猜到了作案过程却拿他无可奈何的情况感到沾沾自喜。
他不无得意的抬头直视管知县,“知县大人,你就说你们可有在凶器上查到我的指纹?没有我的指纹,我就不是凶手,你们休想把杀人的罪名按在我头上。”
权威被魏县丞他们挑战就够管知县难过了,他可以忍魏县丞他们,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地头蛇。
但这不代表他作为知县的权威可以被一个平民挑衅!
管知县眼神一冷,“顾头不顾腚,死到临头还在沾沾自喜,把被董三宝遗弃的死者尸体部分拿上来。”
几个衙役,分别拿着托盘上了公堂,掀开白色的布。
陈鸢面无表情的介绍道,“这是你娘董刘氏的舌头和敲碎的一些牙齿,这是你爹董椿苗的一对耳朵,这是你儿子董承宗的一对眼珠子和命根儿,这是你闺女董珊的一对眼珠,这是你媳妇儿董周氏的脸皮,这是无辜的冯福的一对手掌。”
看到这些已经开始腐烂生蛆的尸体残碎部位,好些围观百姓受到了巨大冲击,捂着嘴开始胃部翻腾,有些胆子小的更是直接两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围观百姓乱作一团,但也有不少心理强大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们调整好心情继续看审问,立刻就发现董三宝的反应很反常。
就连他们这些外人,看到这些尸体残缺部分,都会难过震惊受不了,但董三宝却十分冷静,“他是吓坏了忘了反应,还是……”
董三宝抬起头,双眼通红却没有眼泪,他冷冷的看了眼托盘上的东西,嘴角止不住的抽抽,一副想要笑却又克制强压下去的扭曲模样。
他吸了一口气,仰着头眼神亮晶晶的望着管大人,似笑非笑的呐喊起来,“我的家人死的好惨啊,大人,你们要为我做主啊,可不能让我当那杀人凶手的替死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