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仲衍难过的啜泣,“当年四弟才三岁,娘带着他去上香,路上遭了劫匪。娘亲惨死,四弟失了踪,上天垂怜,终于让我们找到四弟。”
他再次挥舞着手里的木簪,一副要和陈鸢搏命的派头,“就因为你搞的事,让他遭受同窗讥讽,他揍人是不对,也不该被人杀!”
“哦,原来如此。”陈鸢点了点头。
谢叔澈被她这语气搞得眉头紧皱,“你当我们说了这么多是说书呢?”
谢仲衍,“你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么?”
“我……,我为什么要觉得愧疚。”陈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鸢这句话点炸了三兄弟。
三个人不管不顾的朝她围过来要揍她。
诶哟喂,陈仵作看着挺机灵的呀,怎么这时候就缺心眼儿了?
廖忠志把她拉到身后,不顾一把老骨头的挡着陈鸢,掏出自个儿的腰牌往前一递,“你们不许乱来,我是穗州府来的刑房刑书。”
州衙门也有刑房刑书,但完全不能州府衙门的刑房刑书地位相比。
三兄弟都是生意人,自是懂得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
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咽下,束手作揖。
“让刑书大人见笑了,我们实在太过悲愤了,才没忍住。”
谢叔澈虽二十五岁了,却与两个哥哥年龄相差甚大,是从小被哥哥宠大的。
他遭受的苦难少,本就是纨绔,不像两个哥哥忍得住怒火,“霍书良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府衙的刑房刑书亲自去带威宇县的仵作来潮州捞人?呵,他莫不是被知府大人家小姐提前榜下捉婿了?”
霍书良长得不算顶顶俊俏,贵在至纯之心,化书卷气于几身,文质彬彬,让人见之易生出亲近之意,是话本里官家小姐最喜欢那种书生形象。
“你这个混账,说什么胡话!”谢伯擎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挥手就朝三弟嘴巴扇去。
谢仲衍也吓得脸色惨白,此刻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实在没想到三弟怒急之下竟敢拿知府家千金来打趣,撩开袍子就往地上跪,“刑书大人原谅则个,是我们把三弟惯坏了,他才如此口无遮拦,我们回家后,一定打他三十大板,改日我们三兄弟一并上府衙找您和知府大人道歉!”
“哼,这样的弟弟你们还是好好管管吧,祸从口出不知所谓。”知府大人的主,廖刑书不敢替他做。
陈鸢左看右看。
事关知府家千金,刑书都不敢开口替知府惩罚他们,看样子是让他们自己去负荆请罪。
趁着他们说话,陈鸢走到棺材旁,往里看去。
谢家三兄弟刚说错了话,此刻看她贼眉鼠眼的扒拉着四弟棺材,都不敢再骂她了。
没有监督官在,陈鸢自是不能“剖尸”的,她只是来进行一下体表验尸。
陈鸢只扒了外衫。
发现谢季雍身上的拳脚瘀伤比较多。
他白日里是一边倒的打霍书良。
陈鸢询问过霍书良,被揍的时候,霍书良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后,又怕互殴会被州学开除。
再加上两人很快就被人分开,所以霍书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谢季雍。
这话,也得到了衙役的认同,衙役去询问过当日目击者,都说白日里霍书良没有回手。
那么,谢季雍身上的伤,就是晚上被凶手打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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