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为桢所谓何事对转身离开的汪祺露出恼恨之色,陈鸢就不清楚了,她对这些人都不甚了解。
就在这档口,吴村长一偏头,似是也发现了拉拉扯扯的任家老两口,脚步一凝,调转方向朝他们走去。
陈鸢佯装无所事事的四处张望,刘晏淳还昂着高贵的头享受着好头脑的村里人的巴结。
实则两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任家人身上。
吴村长询问了两句,也面色担忧了起来,陈氏擦着泪,任涛数落着她,渐渐地又有村民注意到了他们的情况,围拢了过去。
“哐哐哐”
铜锣声再次敲响,这次吴村长的表情焦急了很多,大声呼唤着,“大家先别回去,回来回来!”
“怎么了啊?”
“又有什么事啊?”
“刘晏淳不是说没事儿了么?”
“大家请听我说,晚饭后,谁还看到过任秀秀?”吴村长淡定中透露着焦虑。
有村民不解,“秀秀怎么了?”
作为外人,吴村长也了解的不甚清楚,看相陈氏。
陈氏哽咽着,“秀秀不见了,方才我还以为秀秀先出来了,但在人群里找了个遍,也没瞧见她,你们看到秀秀了吗?”
任涛面色赤红,甚是丢脸的扯着老伴儿,“你哭什么,说不定秀秀只是出去透透风。”
担心女儿安全的陈氏,哪里管他的呵斥,“秀秀不会不打招呼就出门的,大家帮忙找找吧。”
人群边上的解为桢偏过头,发现流放后总是万事不关心的汪祺也停了下来,眼带讥笑的看着哭泣的陈氏。
他捏了捏拳头,脸上的杀意很快被压了下去。
就在汪祺转身离开那一刻,解为桢朝他冲了过去,重重的拳头停在了汪祺冰冷的视线里。
“解为桢住手!”吴村长率先发现了两人的对峙,放下了任家人,龙行虎步的冲到解为桢跟前,握住了他的拳头,哑着嗓子呵斥,“你疯了?”
解为桢扭了扭手臂,却无法将拳头从吴村长紧实的手掌中抽出来,红着眼看向汪祺,“今日晚饭后,我看到这阉人对任秀秀动手动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没人不了解汪公公的丰功伟业,已知的被他糟蹋的宫女都不下十人,那还是在宫里呢。
更别说他宫外的别院里,不知还有多少无辜少女惨遭他毒手。
有前科的人,村里有姑娘失踪了,大家自是会第一个怀疑他。
“汪……汪祺,我女儿……不是你,对吧?”陈氏又惊又俱,眼里的担忧到底抵不过对汪祺的畏惧,质问变作了哀求。
任涛面如死灰,似是认了命,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旁的村民,有女儿的都下意识的转身护着,或者拉着女儿疾步回家不敢再看热闹。
作为一村之长,吴村长还算有担当,“汪祺,任秀秀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咳咳”被众人团团围住质问的汪祺,眼中闪过一丝薄怒。
咳嗽后惨白的面颊上浮现了淡淡酡红,声音嘶哑得像在砂地上摩擦过百遍,眼神似迷醉了般望着解为桢懒懒一笑,“解少卿这双招子留着作甚,不如挖了喂狗。”
“你!”若不是吴村长还扭着他,解为桢这一拳这次绝不会落空。
在村民们的鼓动下,吴村长深呼吸一口气,“汪祺,有话好好说,解为桢所说,是不是真的?”
汪祺半阖着的沉沉墨色眸子里闪着冷光,嘴角噙着不屑笑意,语调依旧不急不缓,带着宫里人独有的矜贵傲慢,“明明是任秀秀对我投怀送抱。”
“你,你好不知耻!”
“有你这样黑白颠倒,侮人姑娘清白的吗?”
怒骂皆不入耳,汪祺缓缓抬起修长莹白的右手,姿态说不出的清贵,却在虚空中做了个抓摸的动作,捻着手指回味无穷浅笑,“送上门的女人,不摸白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