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炎落冷笑:“皇上还有脸说。请皇上恕罪,儿臣又说了实话。”
丰润闻言,瞪了九炎落一眼,已经懒得再生气,九炎落对他的怨念根深蒂固,他也不打算跟他费口舌,但为君之道,他必须教给下一任帝王:“大胡有大胡的立场。”
“没错,所以皇上、先皇、先先皇,就很聪明的和亲和亲再和亲,周围众国更是效仿,和亲给物还不算,还把中行的宦官也送过去,果然都是英明神武的帝王,唯恐大胡不满意,什么都敢送!”
“你什么意思?”
“恳请父皇好好想想中行里都是什么宦官,他们善于体察上意、学识渊博、传承严谨,说难听点就是善于谄媚,且文韬武略。你把这人的人物们送去大胡,不是摆明了让他们尽展所学出卖自己讨好新主,博主一乐。大胡现在最先进的两项技术都是我大周国传过去的,其他国家更是数不胜数,试问大胡怎么能不强盛。皇上,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怎么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三十年!”
丰润帝一愣,顿时炸了!“信口雌黄!那些不过是阉人!是阉人!”这样恶毒的罪名,哪个皇帝背的起!“你给我滚!滚!”
滚就滚!九炎落恭敬的俯身而去,毫无安慰之意!
阉人?阉人又如何,跟他们打过交道才知道他们的可怕,敢于在雄狮旁酣睡的种族,岂是无知之辈!
丰润扶着桌子站定,心里惊涛骇浪,手掌隐隐发抖,他早就觉得不对劲,大胡的崛起才一百五十年,但速度太快,快的让大周心惊,让他也退避三舍,屡屡选择和亲。
自认没做过什么,就是为了给公主解闷,每年都从中行挑选众多宦官相随,难道真是他们卖主?!
丰润心思郁结,不小心挥落了九炎落批的折子,字迹坚硬用词冷冽、一针见血,难道真的是他老了吗?是他从未用战争的眼光看过他的皇位!
丰润帝静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把每份九炎落批过的折子用心看了一遍,然后在心里回味,片刻后,不得不承认,九炎落看事情的眼光不像个十岁的孩子,老辣,还有丝丝阴毒的霸道!
却也在现今国策能运行的范围之内:“秦公公。”
“奴才在。”
“把太子上次呈交的‘兵论’找来。”
“是。”
这是一张仅有三页的折子,今天之前他都觉得这是一份好高骛远、显摆权势的小丑所为。
而现在他竟然觉得这是一份慎密的七大兵种窃国策,尤其是第七军团,单是看形容就觉得是一个庞然大物,破城、猛冲一往无前!
奇迹的事如果从第一兵团依次看到第七个,就不会觉得第七个难以视线,而是一种循序渐进的演化,水到渠成、毫不盲目!
可这件事,关乎国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就是祸事!但,这件事如九炎落所料,该是他丰润军政上改革的‘偏锋’,而不是九炎落的锋芒,否则会引起中庸派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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