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么会天真的学母亲,把心送出去,迷失在变数最多的婚事中。
但这不表示,她不尊重自己的婚姻,相反她比任何人都看中自己的婚事,一个也许不彼此爱恋的相公,几个可爱健康的孩子,或者驸马太有地位时她也会有一两个姐妹。
这些她都想过,心中预演过无数次的事实,她请教了教养嬷嬷如何做一位贤惠的妻子,如何做一个不失皇家威仪又不咄咄逼人的儿媳妇。
这一年来,九炎裳学的很认真,那是让她畏惧又有诸多期待的新生活,远离永远吵闹不完的皇宫,属于她一个人的净土。
九炎裳捧着价值连城的宝瓶,在嬷嬷的搀扶下跪、起,直到‘送入洞房’的唱音响起,九炎裳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哭。
对母亲的强烈思念和对新生活的恐惧让她害怕,担心着没有了自己,母后是不是顾忌不到身边居心叵测的人,是不是会被人暗算,是不是会有危险?
九炎裳后悔了,后悔嫁的这样早,不能待在母后身边尽孝,后悔自己不是男孩子,不能给母后遮风挡雨,如果……如果不是母后太强势,她能有个弟弟、妹妹照顾母后多好……
远在宫中的章栖悦,突然觉得周围空荡荡的,明明身边不时来来往往的人,都是阿谀奉承、恭祝女儿大喜的朝臣命妇,为什么她觉得这样冷呢?
她唯一的至亲,总是牵着她衣角躲在她身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孩子离开了,嫁给别人做妻子,会不会跟自己一样过的不开心,她的相公会不会冷处理她。
虽然她的裳儿是公主,只要裳儿不出错,驸马十年内可能纳妾,或者永远不可能纳妾,但一个男人如果想不动声色的欺负女人,有的是办法,且让人还挑不出错来。
章栖悦突然没了应付众人的雅兴,这个宫里彻底没了需要她的人,只剩她自己,守着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男人。
章栖悦冷静的看着下面纵然不喜欢她,却依然要对她奉承、扯笑的人,突然目光一冷,一个不容阻拦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
如果轩辕家敢欺负她女儿一下,她就是赌上这个最在意的位置,也要弄死他们!
熟不知,她有生之年,没来及为女儿做什么,反而是女儿在外,想尽办法对里面的她颇多照顾。
喧闹渐渐消散,轩辕府内除了关系非常亲近的友人在缠席,其他的人已经散去。
轩辕上非常高兴,儿媳娶妻,哪有不高兴的,微熏的他拉着友人正在说着当年的曾经。
身份到了他这个地步,没有绝对的把握,绝对不敢真把自己喝醉到胡言乱语的地步,顶多是高谈阔论从前,吹嘘下曾经他迎娶朱氏时的场景。
桌上的人纷纷配合,毫不客气的夸赞当年轩辕大司马与朱太傅侄女郎才女貌、天造之和。
外面喝的热闹,迎客的下人依然坚守岗位。
红烛明丽的新房内十分安静,尽管人很多,但所有人都不动,陪着红床上的新娘子安静的等待。
门被打开的一刻,房内的人不知为什么,突然如释重负,仿佛一直在守着一个凶物,如今能克制凶物的兵器终于来了,怎么能不让屋内的老婆子、小丫头集体松口气。<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