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两个月以来,陆经纬经常收到弟弟和妹妹发来的短信,父亲也把母亲命不久矣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所以他们每周末都会从南河县赶到家里陪着母亲。
只有陆经纬,两个月来一次也没有回去,父亲虽然心中有些埋怨,可是却没有责怪,他想责怪的只有自己,母亲就更不用说了。
弟弟妹妹还小,发现哥哥一直不回家看母亲,而且母亲快要离开人世了,都有些生气,经常发一些催促他回家的短信。
陆经纬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在努力挣够七十万的事情,他怕他们告诉父亲母亲,万一父亲母亲打电话到学校,知道他现在天天不去上课,就在忙着挣钱的事情后,只怕会直接赶到中都市阻止他,母亲的病也会更重。
就如同陆经纬没有告诉宿舍的兄弟他的母亲得了白血病,命不久矣一样,他怕宿舍的兄弟们担心他,宿舍兄弟因为张宏的事情已经吃了太多苦头,陆经纬不想他们再担心。
不让父亲母亲知道他在中都的事情也是这样,有些苦自己一个人担着就行,用不着让别人为他担心。
这样的举动自然让弟弟妹妹很不开心,觉得哥哥太无情,连母亲都不关心了,而且母亲都快要走了。这两周都不再给他发短信,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对此陆经纬并没有放在心上,等治好了母亲的病,这些事情都不算是事情了。
三间土石房子,连院墙都没有,这就是陆经纬的家。
当陆经纬带着何重男医生和两名护士来到家里的时候,父亲陆高山已经得到了庄子里小孩们传递的消息,正在家门口等着他。
陆经纬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脸色微微一变,快步走向父亲。
“大柱,你回来了。”
陆经纬急切道:“我妈呢?”
“她在屋里呢。”陆高山饱经风吹日晒的脸上划过一抹痛苦之色:“她想起来接你,但是她起不来了。”
陆经纬心中一凉,快步走进里屋,就看到娇小温柔的母亲正躺靠在床上满脸欣喜地看着他:“大柱,你怎么今天回来了,是不是旷课了?”
看着脸色苍白如纸,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一半的母亲,陆经纬心中一疼,眼中有莹光闪烁,连忙跑到母亲身边,抱住她干瘦的手道:“妈,你难受吗,很快就没事了,我已经赚够了七十万手术费,我们这会儿就立即去阳唐市动手术,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你说什么?”刚刚进入屋里的陆高山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你挣够了七十万手术费,你怎么挣的,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七十万块钱是那么好挣的吗。”
母亲王兰的脸色也变的更加苍白,更是带着浓浓的惶恐:“大柱,你不会真像你爸说的那样,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事吧,这种钱我不要,我也不去动手术,你赶紧把钱还回去,不然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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