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浩然点点头:“没错,这的确是锻体丹。”
思维的发散性无法控制,南宫立峰脑海里又出现了多年前在龙虎山上见过的那些锻体丹。无论外观还是香气,谢浩然拿出来的这些都要远远超过前者。开了这么多年的拍卖会,南宫立峰眼光独到,也看得很准:白色瓷瓶里的锻体丹品质非常优秀,效果绝对强于龙虎山的同类丹药。
内心的骇然就这样毫无预兆蔓延开来:南宫镇平出于兴趣张口就说赌一把,谢浩然却想也不想就拿出了这瓶锻体丹。区区五十万与丹药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而且看谢浩然的样子,也不是那种对世俗金钱与丹药价格懵懂无知的雏。
而且装在瓶子里的丹药并非只有一粒,而是整整三颗。
南宫立峰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内心却并不平静。
所谓的“赌”,只是一句玩笑话。以谢浩然的修为,应该随便就能拿出与五十万对等的赌注。就算他来的仓促,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宋耀阳肯定会对他伸出援手。然而问题就在这儿,谢浩然想也不想直接就拿出煅体丹摆在桌子上。显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输。
他从哪儿来的这种底气?
要知道判断输赢的决定权其实不在他手里。如果南宫立峰一定要帮儿子争面子,或者南宫镇平垂涎与五十万对等的赌注,他们会毫不犹豫张口否定谢浩然说的鹅掌制作方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诚实与卑鄙之间的比较,是摆在面前的诱惑筹码数量多少而定。
如果仅仅只是想要赢得这场赌博游戏,谢浩然应该有很多方法可以达到目的。比如那枚象征着雷极门掌门身份的戒指,只要他一开始亮出来,表明身份,南宫立峰肯定会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情出来迎接,直接将谢浩然奉做上宾。
他偏偏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拿出了那瓶煅体丹。
南宫立峰凝神注视着拿在手上的白瓷小瓶,慢慢发出带有试探性质的平静问题:“谢先生,这些煅体丹……你打算在我南宫世家的场子里拍卖吗?”
“如果你能给出一个合适的价钱,我不会介意它们的最后归属。”谢浩然的回答比想象中更令人满意。
一抹喜色爬上南宫立峰眉梢。他把白瓷小瓶摆在桌上,沉凝已久的脸上再次释放出笑容:“看来我们可以就具体价格好好谈谈?”
谢浩然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他摇摇头,黑色眼睛仿佛有着看透人心的特殊能力:“现在可不比从前,各大门派都把炼丹师当做宝贝一样供着。不是我自夸,这些煅体丹均为上等品质,就算是武当派和龙虎山也未必拿得出来。咱们就事论事。南宫先生,三枚煅体丹,一口价,你给多少?”
南宫立峰的眉头慢慢皱起。
南宫镇平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心不在焉地拨弄着。这种层次的谈判不是他能够参与。对于谢浩然,他实在无法生出愤怒或恨意,只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空虚感,以及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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