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浩然就是一根木头。他非要牢牢死守着自己的誓言,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肯松开禁制。贺明明对此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真正是翻着日历过日子啊!
还好,距离那个时间,是越来越近了。
贺明明觉得,不能按照预定计划出国旅游,大概是件好事。沙滩与阳光虽说令人期待,可那种时候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清心寡欲”四个字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尼姑庵里的静修多年的女人之所以能够保持信念,很大程度上与她们“不视”、“不听”有着绝大关系。想想看,到时候沙滩上放眼望去全是比基尼,身边的男人比在家里穿得更少,到时候,我怎么办?
谢浩然穿着拖鞋与短裤从浴室里出来。他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在沙发上坐下。明真在房间里休息,贺明明穿着一件茶色缎面吊带睡衣坐在对面。她小口抿着杯子里的茶,看着谢浩然胳膊上钢浇铁铸般的块状肌肉,忽然有种想要扑过去,狠狠咬一口的冲动。
“机票订好了,明天早上的航班。”按捺住想要吃人的想法,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扔过去:“那么多人,你一个一个来,还不得累死?”
谢浩然对此并不在意:“结婚这种事情,一辈子只有一次。他们都不是外人,当然要我自己去送。”
谈论的话题是关于请结婚请柬。
谢浩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请,可是邀请的人也很多。他觉得一个电话打过去很不礼貌,必须亲自跑一趟。
贺明明悻悻地问:“廖秋那边把护照还给你,我觉得你在国内飞来飞去倒是没有问题,但他那边会不会留下什么后手?”
谢浩然摇头道:“不会的。”
“你就这么肯定?”贺明明并不认同他的看法:“天银船的出现,会打破修炼世界的平衡。我们在德蓝斯瓦尼亚做的那些事情,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是肯定知道的。”谢浩然一脸淡然:“到处都有防保局的眼线,廖秋上次来找我,话里话外都透出这种信息。他之所以把护照还给我,就是因为无法用这种方法对我进行控制。当,出发点是好的,毕竟那是一种对我的保护措施。”
“我知道。”贺明明叹了口气:“我担心的外面,其它人,其它势力。”
“教廷不会知道这件事。”谢浩然笃定地说:“局里不可能自曝底细,黑暗议会那边也会帮着我隐瞒。它们与教廷之间没有讲和的可能,何况我现在与它们合作,对黑暗议会来说,无论任何事情,只要能让教廷实力受损,它们全都乐见其成。”
“真是奇怪的合作关系。”贺明明砸了咂嘴:“反正我不喜欢那些在黑夜里飞来飞去的家伙。还好它们的老巢很远,不在这里。”
谢浩然从沙发上站起,大步走到贺明明面前,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搂住,对准那张不知所措的红润嘴唇,重重吻了下去。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