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张晓君唤道。
张大彪不解,就势擦干净短刃,站到张晓君身后,“怎么了?”
“我说了我不怕的,嘿嘿。”张晓君露出一缕笑容,只是看在张大彪眼中,多少有点强颜欢笑。
因为她经历过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既然如此,又岂会畏惧这样的画面?
两者平平淡淡的对话,如同亲人般聊着家长里短。
但。之于现场一众达官显贵,可谓字字诛心,那种心理,生理同一时间承受起的巨大煎熬,让人分分钟有当场昏厥的迹象。
风吹着血腥味,弥漫青空。
只身一人站在灵台正中心位置的林凡,背对数以百计,或偷偷摸摸,或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目光。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最不济。也仅是捏捏负在身后的手指头,他的左右手,其实很漂亮,指节修长,白皙,充满线条感以及美感。
都说人在思考的时候,喜欢无意识的露出小动作。
林凡此举,究竟在思考什么无人得知,但可以预知的是,今天的风波,绝不至于就这般收场!
“第四排,戴着金丝眼镜的那个。”许久,张晓君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坚定,依旧自信。
嘶嘶!
刹那之间。
全场所有人倒吸凉气。这感觉,就像是死神在点名,点到谁,请慷慨赴死!
“江,江宗主。这,这……”
这位被点名的中年男子,外形条件不错,留有短发,佩戴金丝眼镜。颇有斯文人士的气节。
他不敢向张晓君示威,只能求救般看着默不作声的江万朝。
只是,此刻却无人应答。
已经意识,唯有自保才是王道的眼镜男,神色惊变,然后以一种卑微,急促,慌慌张张的语气,开始组织语句,“我,我和这位张晓君姑娘……”
“再杀!”
从林凡那边,无端蹦出一个字。
简单,粗暴。
掷地有声。
偌大的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紧随其后是源源不断的凉气穿透心房,这位本想主动求得一线生机的眼镜男人,更是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为,为什么?我承认当初有错,可……”
连解释。认罪的机会都不给了吗?
哧!
一抹寒光,猝然闪现。
不等鲜血绽放,魁梧的身子骨就这么笔挺的坍塌,全场一派死寂。
再抬头。
林凡依旧背对众人,手指毫无节奏的捏动着,无声无息。
江万朝怒发须张,瞳孔血红,“你,你是不是过分了?”
“我有点生气。”林凡道。
江万朝,“……”
言外之意。因为我有点生气,故此懒得听这些人废话,解释也好,忏悔也罢,听不听的进去,愿不愿意听,是他林凡的事!
江万朝瞬间气得牙关紧咬。
这叫什么话?
今天,这场追悼会本就是由寒山宗牵头,而主动现身的一众达官显贵,各界名流,均是看在他江万朝的面子上,抽空赴约。
如果,再任由林凡这么杀下去。
从今往后,他江万朝还怎么做人?
寒山宗又有什么脸面和资格,继续自称本土第一势力?
毕竟,连自己邀请来的贵客们的性命安危,都保护不了,这种事一旦传开,寒山宗只会沦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念至此。
他再次将目光看向那个武神殿强者的身上,咬着牙传音道,“这位大人,难道真的无法限制此獠了吗?”
“再任由他这么闹下去,于武神殿的计划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