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感觉我得收回开始的话，要养这小妞恐怕没那么容易呀，这吃都可以把我吃回解放前去。”

“惹不起，惹不起，我觉得那哥们是个汉子，现在我对那哥们肃然起敬了。”

汤秋真就这么看着。

楚雨一天没吃东西，可能真的饿坏了，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夹菜，吃饭，夹菜，再吃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不过也是因为吃得太着急了，她一下子没缓过劲来，被噎着了。

她伸长脖子，拍了拍胸口，想把喉咙里的东西顺下去。

不过没有太好的效果，她嘴巴里的东西又填着，连话也不敢说。

汤秋真看得好笑得很，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吃慢的，谁跟你抢了，你看我连筷子都没动一下，我说过，今天晚上你随便吃，所有钱都是我付。”

接着汤秋真从一边拿起来一杯水给她递了过去。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终于把胸口喉咙里面的东西顺了下去，这才倒腾出一口气来。

“吼！”

她缓过劲来，拍拍胸口，非常舒坦道：“我靠，我以为老娘要成有史以来第一个吃饭吃死的人了呢，吓死我了，喂，你怎么不吃呀，就我一个人吃弄得我很尴尬呀。”

汤秋真带着笑意，抽了一口烟，随意道：“今天是你生日，我是请你吃的，我不饿，你吃就是了。”

就在这么一瞬间，楚雨的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她看着汤秋真递给她的那一杯水，咬了咬牙，想要让眼泪停下来，但是这一次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了。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她哽咽着，整个人在坐位上啜泣起来，然后拿着那杯水一饮而尽。

汤秋真知道他自己所做的这些小事情已经触及到这个妮子内心深处的世界了。

她哽咽道：“自从我妈死了之后，就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我并没有刻意对你好。”汤秋真道，“我只是做了一些我可以做的。”

“可是你和那些人就是不一样！”

楚雨大声道：“我不傻，我知道他们看着我的时候到底想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样子叫做好看，什么样子叫做不好看，我之所以那么做，就是因为他们太多人看到我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衣服下面的我，他们所有对我好，都想把我弄到床上去。”

“所以我才会化那么浓的妆，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因为那个样子的话，就没人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了，他们也就不会对我起念头了，我只是个女生，不然我还能怎么保护我自己，难道我以后也要像我妈那样，随随便便把身子交出去，结果却叫那个男人跑了！”

“我是不得不变得刚强，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躲开那些人的目光，才能让他们怕我，就算一瓶子把那些人的脑袋砸开花，我也不会让他们碰到我的。”

汤秋真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他知道现在对于楚雨来说就是一个宣泄的时刻，他也不需要做什么，倾听就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他还是偶尔插上一句：“那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因为你的身体才对你做这些事的？”

“感觉。”楚雨道，“这就是个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但是我知道你真的没有那个**，你只是做了你觉得对的事情，我说的对吗？”

“不对。”汤秋真开玩笑道，“或者说半对，嗯，开始的时候我是完全对你没兴趣的，不过现在嘛，倒是有那么一点兴趣了，真的，吃完饭之后去开放，这个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滚！”

楚雨一句怼过来，不过还是被汤秋真给逗笑了：“你就不能严肃一点，没看到我正在倾诉呢嘛？”

“那我要不要也去拿一盒纸巾过来，陪着你一起哭？”

“走开！”

楚雨白了他一眼道：“我就奇怪了，你这个人怎么就说不出一句好话来，这个时候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尽拿我取笑。”

“我就不是个安慰人的人，唯一可以安慰的就是你的肚子，这一桌菜够你吃吗，要不然我去找后厨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真的给你蒸个骆驼？”

“讨厌得很。”楚雨又白他，“你明明知道我就是说着玩的，那骆驼那么大我能吃得下吗？”

“诶。”汤秋真道，“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不敢确定了，你这饭量别说骆驼，我怕蒸一头大象也能吃光。”

“噗！”

楚雨抬腿一脚就想踹过来，那脸上终究是绽放开了花朵，带着眼泪带着笑，当然踹人也只是假踹了，不过在这一刻，汤秋真是的确撬开了她一点点心门。

至少她再面对汤秋真的时候，再不是和其他人那样的态度了。

楚雨好不容易收拾起情绪过来，她抬头看了看饭店大厅里面的钟表，擦了擦眼泪道：“喂，姓汤的，这都快七点半了，离八点也没多久了，我看你跟我打的那个赌要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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