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索温阴狠地问道:“你不怕烈火焚身?”
玛年沮丧地说道:“族规也可怕,但那个人更可怕。”
吴索温竟然来了兴趣:“出了什么事?他们动刑了?”
玛年恐惧地一指肋下:
“那个警察在我这里戳了一指,顿时我全身如蚂蚁饲身,全身痛入骨髓,剜心裂肺一般,奇怪的是我身子还不能动弹,也上不来气儿,我喊出的声就像毒蛇吐信,嘶嘶的声音…”
吴索温一怔,他没想到警察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玛年喃喃说道:“叔叔,我知道您对我寄予厚望,但这种刑罚根本就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
吴索温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昨天夜里他就知道玛年被抓住了,但他却不以为意,玛年是自己的侄子,也是未来新一代族长的竞争者,意志坚定,手段狠辣,是个做大事的人。
等到他看见玛年的供词他心里别提多失望了,这么点小事就把自己的叔叔供出去了,吴索温恨不得立刻对玛年实行族规,哪怕打死烧死,也不可惜。
等见了玛年,他知道这个人完了,意志力完全消失,眼中全是恐惧之色。
家族丧失了一位勇士。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你以前见过吗?”
玛年摇摇头:“没见过,中年人,大概四五十岁。”
吴索温知道不能再问,再往下问就有点越界了,自己与玛年的谈话不可能避开那位沈局长。
“族里的人都看着,把责任承担起来,别装熊。”
玛年心虚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真的完了,缅族勇士扛不住严刑逼供把族人供出去,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直接宣判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吴索温走出审讯室,正好沈平也从屋子里走出来。
吴索温抱拳道:“谢谢沈局,玛年是我亲侄子,我有点担心。”
沈平笑了:“放心,他在里面不会受罪的,不过聚众打人,多人受重伤这件事他是跑不掉了。”
吴索温有心问问那个中年警察的事情,转念一下又放弃了,问了也白搭,沈平不会说的。
不过自己真得说点什么了。
两个人往外走,吴索温笑道:“都说我生意做得大,其实只有一小部分是我自己的,其他都算是我们族产。”
沈平知道吴索温话里有话,没接茬。
吴索温又说道:“我们寨子有些农副产品也运到瑞宁来,不过在往里面走我们就没有门路了,好在上弄沙的陶雄朋友多,我们一直合伙做白糖生意。”
“陶雄?”
吴索温笑道:“都是朋友,有点小事帮帮忙也算是正常吧,您说呢,沈局?”
沈平眯着眼看着吴索温:
“有矛盾了?”
吴索温老脸一红,自己的心事被人家看出来了,他斟酌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想做大,我不同意。”
吴索温咽了口吐沫,卖人就要卖得的彻底点,否则容易反噬,又说道:
“他能拿到进口批文,但数量对不上。”
沈平冷笑道:“我在任一天,不敢保证绝对公平,但明目张胆侵害国家利益是绝对不允许的。”
沈平心知肚明,吴索温这个老小子是害怕大量走私白糖耽误其他生意,相对而言,白糖毕竟是小类目的农产品,价值不高。
他既然敢把陶雄供出来,就不怕对方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