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门外,夏风问道:“去哪儿呀?”
李俊海一指:“顺着这条路慢慢走,就当散步了。”
夏风笑着说道:“大白天的就遛弯,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
李俊海叹了口气:“我最见不得这种生死离别,当年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就在身边,哭的昏天黑地,现在一想起来就心悸。”
“唉,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躲不过。”
李俊海感叹道:“话是这么说,但遇上事,谁心里也不好受,在一起生活几十年,突然人没了,让人如何接受。”
夏风看了一眼李俊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这么多感慨?”
李俊海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姐夫的父亲去世了,前天的事,他们来不了。”
夏风眉头一皱:“病死的?”
李俊海点点头:“这穷人就过不了好日子,我姐姐一家把他接到县城一起住,谁知没三个月,就查出来癌症,钱花了不少,人也没了。”
李俊海说着话,他没注意到夏风正盯着马路对面看。
对面正是赵家的建湖宾馆,夏风也是无意瞥了一眼,一个靓丽的女子站在停车场跟几个人聊天。
夏风心里一动,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俊海见夏风没搭茬,他回头顺着夏风的目光朝着对面望去,不由得心里有点着急,自己缺心眼啊,怎么溜达到这里了。
冤家路窄,对面的女子正是赵敏。
在瑞宁,李俊海还经常能见到赵敏,甚至晚上吃烤串赵敏都来了几回,后来人就不见了,李俊海问过夏风,夏风也是语焉不详,问多了就翻脸。
李俊海明白了,两个人的感情无疾而终。
李俊海岔开话题问道:“夏风,你说杨哥怎么安排后面的事?”
夏风猛然回过神儿来,他略微思考一下说道:
“嫂子那边经济状况不太好,杨哥手里有钱,应该先给一笔钱吧。”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公司怎么办?”
夏风笑了:“还能怎么办?我们该干啥干啥,到年底给嫂子分红就行了。”
李俊海有点着急:“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我问的是杨哥手中的投票权,这个他也要交给嫂子?”
在公司当初建立的时候,杨志胜虽然出了全部资金,只要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他有一个权利:
他对公司的决议有一票否决权,跟股份多少没关,而且这项权利是写进股东协议的,具有不可抗拒的法律效用。
这个权利可太大了,甚至可以决定公司的生死。
杨志胜在还好说,真要是人不在了,这个权利难道交给他前妻甚至女儿?
夏风猛地站住脚步,回头紧紧盯着李俊海,李俊海心里有点发虚,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也是关心公司未来的发展,夏哥,您别多心。”
夏风冷笑道:“应该还有于姐和晓萍的份儿吧?”
李俊海脸通的一下红了,小声说道:“我们只是担心杨家嫂子真要是派来一个四六不懂的人,一但瞎指挥,公司可就完了。”
夏风沉默没有说话,转头又往前走了几十米,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俊海,没遇上杨哥的时候,我们俩都是穷光蛋。晓萍跟我们差不多,也就于姐好点。”
“做人要知恩图报...”
夏风见李俊海要解释,摆了摆手,正色道:“第一,杨哥说马上把公司解散分钱,我没意见。”
“第二,如果嫂子派人过来,我们必须全心全意配合,不能有任何怨言。”
夏风回头看了一眼李俊海:
“嫂子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当年的身价甚至比我们现在还高,你觉得她能干自毁长城的事?”
李俊海恨不得地上有条缝儿直接钻进去:
自己鬼迷心窍,做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