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沉默片刻,说:“你分析的很到位,却忘记了另一层。廉明宇代表着于劲峰,你代表了爸爸,你们联手,也是他们联手,一起向何家发起进攻,最终矛头指向的是张寒启和陈子枫。”
“这是在表明一种态度。于劲峰这届班子里,只有一个人是张寒启提出来的。那人是从江浦市提拔上来,我不说,你也猜得到他是谁了。”
“这人和于劲峰不对付,陈相水和他关系从密。拿陈相水开刀,就是给他看,也是给陈子枫和张寒启看的。”
“我估摸,经此一事,张寒启陈子枫之流,会彻底退出历史舞台,老老实实安度晚年。至于张至宝,会做内部处理的,最起码让他知道,如今已经换天了。”
“你没看爸爸现在都变得低调许多,更何况张寒启了。退下就是退下,就不要瞎掺和,还要弄一个什么布局出来。”
“其实爸爸现在这样多好,无官一身轻,充分享受天伦之乐,吃饭香,睡觉踏实。爸爸早就洞悉一切,要不然也不会退的那么彻底了。”
厉元朗品味着白晴的话,回想着他的这位老岳父的不凡之处。
退的那么干净,就是保全他的余生,还有他的家人。
白晴继续说:“的确,这次,你和廉明宇都捞到政绩,都有提拔的理由。廉明宇三十五岁,比你整整年轻三岁,升为正厅级的市长,问题不大。而你,栾叔叔不会厚此薄彼,副厅到正厅,应该也有机会。”
“弟,把你调离怀城,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毕竟爸爸不在位了,和廉明宇相比,你不占优势。”
厉元朗点头道:“我没什么失落之感,人走茶凉是必然的。姐,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挺轻松,就等着栾书记如何安置我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不甘。
扫除怀城发展路上的绊脚石,怀城会迎来一片坦途。
怀城太需要改变了,需要改变的不仅仅是狭窄的街道,拥堵的交通,起伏不平的老城区,还有等待开发的新城区。
怀城本身就有足够的天然资源,只是这么多年来的过渡采伐,给当地自然环境带来严重破坏。
如何产业发展调整,生态绿色转型,是变化后,摆在怀城市委、市政府的头等大事。
厉元朗想干事,更想做事。
自从卸任戴鼎县长以来,厉元朗这几年的仕途之路,务虚成分居多,务实做得少。
他需要一个舞台,一个可以充分发挥他能力,展示他信心的舞台。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泡影,也只有在想象中实施了。
与此同时,在何文满的私人寓所里,他正在与一位远道而来的神秘人物深入交谈着。
“万先生,陈老最近身体可好?”
这位万先生并不陌生,正是陈子枫身边高参万海尧。
想当初,万海尧就曾因为薛永相一事,到过京城谷家,和谷政川有过深度沟通。
万海尧扶了扶眼镜框,叹了口气:“陈老身体很不好,他侄子相水出了事情,让他寝食难安,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何文满微微蹙眉,“不是说陈部长什么都没说,陈老正因为这事向上面施压吗?”
“倒有这么一回事。”万海尧点头道:“只要相水挺过这段最艰难的时刻,陈老在联合其他老同志向上面谏言,相水很有可能全身而退。”
不过,他话头一变,脸色一凛质问道:“文满,我听说你要和我们陈家搞切割,这事有没有?”
何文满马上摇头,“谣言,纯粹是谣言。万先生,我何文满能有今天,陈老还有张老是对我有巨大帮助。吃水不能忘了挖井的人,我何文满这辈子就是陈老的人了,至死不会改变。”
“希望你说到做到。”万海尧表情依旧严峻。
他这一次之所以冒着风险前来,一个目的是安抚何文满,另一个,就是陈家在何文满产业里的股份变现问题。
外界一致认为,何文满管理着陈相水的巨额财产,其实,这里面不全是陈相水的,还有陈子枫及其家族的隐匿财产。
陈相水不过是代表了叔叔陈子枫而已。
陈子枫预感到事情不妙,以防万一,准备将家里大部分财产转移至国外。
而这其中,何文满这边就占有相当大的一部分。
何文满面露难色说:“您先等我几天,这么一大笔款子,我筹措也需要时间。”
万海尧想了一想,伸出三根手指头,“最多三天,我只给你三天,多了一天都不行。”
“行,我尽量。”
万海尧眼睛一立,“不是尽量,是必须。”
这时候,何文满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嘟囔道:“还没有消息?怎么搞的,几个大活人怎么凭空消失了呢。”
挂断手机,万海尧问他因为什么。
“有一个人实在可恶,竟然把我当成猴耍,这人不除,我难咽这口气。”
“谁?”
“厉元朗,新来的市委副书记。”
万海尧一愣,惊问道:“你说是谁!”
何文满重复着厉元朗的名字,万海尧却吃惊的张开嘴,如泥塑木雕一般,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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