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眯起了眼睛,从鸽王那要了扒皮刽的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走!来活儿了!”
我起身,招呼了大兵,跟安雅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这次只有我和大兵两个人,和道上的这群人打交道,我不想带上黎明的人,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里的人很排斥见到其他人,一个个鼻子比狗都灵,是不是混过的一眼就瞧出来了,除非是关系比较好的,否则贸然凑上去反而坏事。
萧山区边缘,一片亟待开发的低矮老建筑区。
扒皮刽就在这里住着。
或许是这一行的人的通病,总喜欢藏在那些阴暗的犄角旮旯里,明明有钱就是不愿意站到台面儿上,即便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喜欢灯红酒绿的生活,可也与社会格格不入,就差脸上写上土暴发户四个字儿了。
显然,扒皮刽也是这么个人,一个一年铸一把刀,每把刀又高达两百多万的角儿,住的房子不过是一间跟土坯房差不多的烂瓦房,用木篱笆圈了块地就算是院子了,里面有些打铁铸剑的设备。
我们赶到的时候,扒皮刽正坐在一条长凳上“哧溜哧溜”吃着一桶老坛酸菜方便面,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口刀,头发很长,花白凌乱,遮住了半个脸,满脸的大胡子,身材雄壮,看起来像个野人。
这人很有个性,我们两个大活人没敲门长驱直入进了院子也没有任何反应,仍旧专注吃着泡面,仿佛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那桶老坛酸菜面。
大兵看了眼扒皮刽满是老茧的手,低声对我说道:“小心着点,确实有点本事,他妈的,不算武人也不算修士,老子感觉对上他都没谱。”
我点了点头,鼻头耸动。
酸菜的味道很浓很浓,几乎掩盖了一切。
可我这个鼻子经过变异以后,比狗鼻子还好使,在浓郁的酸菜味道里又嗅到了另一丝异样的气息。
那是一缕血腥味,让我感觉很熟悉的血腥味。
我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屁股坐到扒皮刽的对面,伸手去抚摸桌上的双刃刀。
嘭!
扒皮刽头也不抬摁住了刀。
我使了五成力没有夺过刀,便也作罢。
五成力正好,不多不少,是试探。
要是上了十成力,那就是要拼命了。
我现在可没有和扒皮刽干架的想法,夺不过也就放弃了,笑眯眯的说道:“打铁造刀的,不让人看你的刀,怎么能信你会打好刀?”
扒皮刽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赶紧滚!”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桌上刀,笑道:“刀是把好刀,这玩意不是用来镇宅当摆设的,能杀人刀才叫好刀。”
扒皮刽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泡面,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所以我才说你这是好刀。”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喝了那么多的血,想不凶都不成。你瞧瞧,人饿成了这样,光顾吃泡面,都不管生意了,这把刀却稳如泰山,显然这是吃饱了。
您先别说话,我来猜猜,这把刀应该今天早上才刚刚喝了七八个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