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件事情已经成了整个黎明都禁止谈论的话题,仿佛毕沧澜这个人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我作为世家的子弟,多少还知道一些内幕。”
姬子幽幽道:“曾经的毕沧澜多么的不可一世,他自己天纵英姿,在进化路上顺风顺水,又是黎皇教官亲手养大的亲传弟子,走到哪里别人都得对他礼让三分,那时候的他可真是……怼天怼地怼空气,整个黎明,没有没被他骂过的人,倾慕者无数,安雅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那么多的好女人他不挑,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深渊的高层!
反正,他横行霸道惯了,才不管规则是什么,结果众怒汹汹,欲杀他而后快,理由很简单,担心毕沧澜被那个深渊妖女蛊惑,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那一次变动,所有世家出奇的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杀毕沧澜!
你猜黎皇怎么做的呢?!
他一人一剑杀入深渊的一个分部,将那个妖女斩首,最后在审判毕沧澜的大会上提着血淋淋的头颅闯了禁区,直接把妖女的人头丢在了毕沧澜面前,对着那些世家说你瞧,现在蛊惑毕沧澜的人没了,你们可以安心了。”
说此一顿,姬子笑的很怪异:“其实,你们都错看了黎皇,谁都以为这位传奇强者伟光正,殊不知他也有自私的一面,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子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在他看来,这个选择很好做,他疼爱自己的徒弟,不认识那个妖女是谁,斩杀时如砍瓜切菜,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你给我闭嘴!”
这一刻,我怒气上涌,豁然站了起来。
“你对我咆哮也没什么用。”
姬子起身离去,淡淡说道:“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而已,一件发生了还没多少年的事!”
他离开了,我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息着,心里没来由的慌乱。
宓妃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身后,最后又默默与我并肩坐在台阶上,她很温柔,只是拉起我的手握着,没有说一句话,须臾后脑袋轻轻靠着我的肩膀,凝望着天空中的月色。
我们在回避这个问题,谁也不想率先提起,因为那意味着是世间最难做的抉择。
“宓妃……”
良久后,我轻声询问道:“杀姬子全族的那个王族成员,你……知道吗?”
宓妃身子一颤,迟疑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
“他死了。”
宓妃道:“我们这一族只会出现在两个地方,一个是神农架禁区,一个就是与深渊合作的那个地方,可惜,黎明只知神农架禁区而不知那个地方。
自我接任我父亲以来,完全改变了曾经对待黎明的策略,深渊很不高兴……
所以,他们找来了一个王族,直接袭击了姬姓世家,灭一族,但那位王族成员不久后也死了,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黎明一口咬定这件事情是我们禁区做的,实际上,那时禁区的主人已经是我,我很确定自己没有出手!
无奈之下,禁区只能紧闭山门十年,好在黎明没有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来攻击我们。”
说起这些事情,宓妃的语气中也充满了无奈,一口天大的黑锅甩在了她身上,这让她恶心到了极点。
这一夜,我们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夜。
故人死去,朋友离心。
这或许是每一个进化者都要必须经历的路,真相太犀利,内心太脆弱,用心去面对真相时,往往都是血淋淋的。
那一夜之后,我和姬子很默契的没有提及,在大兵和小豆子面前,我们仍旧一起吃饭、聊天,就像以前一样,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终究是回不去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弹指过去了。
我基本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伤口也结痂了,宓妃下了很大的力气,总算化解了我身上的暗伤,没有留下任何隐疾,就是有时会稍显虚弱,气血不足。
不过,至少我已经可以打坐吐纳天地能量了。
这一日,一则消息在禁区中不胫而走,即便是姜水村里也是传的沸沸扬扬黎皇,出现了!
如宓妃所料,他从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始一出现,立即袭杀了一支来自于深渊的小队,涅槃级别的强者被斩首数十人,碎虚级别的更是难以计数。
“他应该在极尽中突破了,走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可能是在涅槃秘境中走的最远的人。”
亲眼见证了那一场战斗的灰发老人回忆起当时的场面,不停的咋舌:“难怪他调教出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厉害,他本身就是经天纬地的旷世奇才,剑意非常可怕,几乎要击穿苍穹,来自于那个地方的不可名状的存在都出手了,隔着很远探出一只大手要镇压他,我看到了,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像个狰狞厉鬼,能量很不稳定,估计最多也就能出手一两次,自身就会瓦解,可以想象,它那一掌有多可怕。结果黎皇一剑斩掉了那只手,对方的躯体顷刻熊熊燃烧,成了劫灰!
现在,他已经重返黎明,在生死之间涅槃,不断的蜕变,这才是涅槃的真义,黎明有了黎皇这么个高手,可能又会生出很多变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