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说句谢谢。”
合着风声,方町说了几个字,她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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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对于男人的肯定,往往以他能为女人做多少事为标准。在这一点上,方町很少让女人失望。
他很快就找到了隋心的寄宿家庭地址,先给当地有关部门打了电话,打听到这批交换学生的学校联系方式,找到领队的中国老师,然后编造了一个他是隋家当地的亲戚这样烂俗的借口。
这样顺风顺水的过程,是就算隋心记牢公式也解答不出的难题,就像打急救电话播了两个1以后,对着0和9猜丁壳的那种心情。
隋心调侃道:“编瞎话都编的这么溜,可见你是一个说谎成性的人。”
方町一手搭着方向盘,语气轻慢:“小心你的态度,我随时可以把你扔下去。”
隋心耸了耸肩,在副驾驶座上东摸西摸:“不错啊,外国的车就是便宜,一万多加币就能买辆国内几十万的车。买多久了?”
“也就这一年吧,过几天就换。”
“嗯,几十万的车,你爸给你买组建个车队都没问题。”
“钱,还是自己挣的花的爽。”
方町熟练地拐了个弯儿,稳稳当当的停在一座二层独栋居家别墅前,正是位于半山住宅区的寄宿家庭。
他伸长手臂从后座拿出一件休闲外套,罩住隋心的肩膀。
“到了。”
——
两人来到一座二层小别墅前,柔和的路灯罩着车门前的斜坡上,二楼的落地窗隐约能看到这户人家的小孩蹦蹦跳跳的身影,伴随着从窗户透出来的儿童歌曲。
门铃响了三声,里面传来“咚咚咚”跑下楼的声音,门打开时,露出烫着小卷的Gibbs太太愤怒的脸。
Gibbs太太刚要数落,方町就不紧不慢的帮隋心解释了晚归的原因。
隋心却移开视线,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Gibbs先生,和站在他身后头发染成黄色的华人女孩。
那个华人女孩和隋心一般高,皮肤白的可以抛光,瘦的骨感,是女生最想自我突破的那种底线,还有手上那七八条款式龙蛇混杂的手串。
隋心这才想起来,今天要来一个新室友,名叫Kinki,十八岁,香港籍。
女孩之间的初次见面,往往是以绿叶的姿态,暗藏红花的心机。
隋心下意识的拉了拉蹭上污渍的羽绒服,对上那个女生好奇的眼光。
——
Gibbs太太的怒火终于被方町安抚下去,露出友善的笑容,像是很高兴他们家能有方町这样的访客。
隋心一言不发的送方町返回车前时,磨蹭了一会儿,才将他叫住。
方町笑着回过头,眼里闪着戏谑的光:“是不是还有话想问我?”
隋心低下头,原本激昂了一晚上的情绪,竟然一下子跌回谷底。
可是她吐出的话却是经过思考的:“今天的事,先别告诉他。”
方町挑眉:“连你来了也不让他知道?”
“我还没准备好。”
隋心并没有注意到,当她说完这句话时,方町速度极慢的向她伸出了手,像是等待看她的反应那种试探性的缓慢。
然后,他的指尖牢牢捏住她的羽绒服拉锁,一直拉到领口。
冰凉的手指蹭到她的下巴,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
耳边响起漫不经心得声音:“你要准备多久,十个小时够不够?”
“什么?”隋心一下子抬起头。
清冷的夜里,她的眸子分外晶亮。
正对上在徐徐拂动的发梢间,那若隐若现的讥诮目光。
“你们学校明天会有几个华人青年代表过去演讲,你不知道?”
“演讲?什么演讲?” 她愣愣的问。
话音落地,她这才隐约想起来好像听夏瓴提过这事,只是她觉得与自己无关,就没当回事。
静默了片刻,方町勾起嘴角:“他也受邀在列。”
隋心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随即抬手,毫不客气的将她的头顶揉乱。
“你要小心啊,丫头。有很多事在你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方町的话在心底良久不去。
直到他的车驶离街角,隋心才动作僵硬的抬起手,抚平翘起的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