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港的大人们从不意气用事,他们会很安静的保住小命,然后另外想办法。
毛毛摔了电话大吼:“给爷*操家伙,特么的给爷全杀光!”
三千巷口的尸体很快被清理干净,毛毛回来一趟,看见盛记里他家少爷留的纸条。
那张纸条写在饭桌上,血淋漓的两个大字:毒狼。
***
海港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不断有风吹开生锈的铁板灌进来,透过门缝可以隐约看见屋外留守着五个人,团子放弃了偷跑的想法。
已经过去两天了,团子默默算着时间,怀中的人越咳越厉害,牵动腹部的伤口,脸色苍白的令人害怕。
团子从他的后背贴上去,让自己温暖的身体驱除他的寒冷。
但这样远远不够,盛赞发烧了,团子仔细看过他的伤口,虽不再流血,但已经发炎。
“水……”盛赞在迷离中呢喃,嘴唇爆裂开来,一动就流血。
团子心急如焚,低声安慰:“你刚刚已经喝过了,喝了很多,现在不渴。”
渐渐的,盛赞没有再说话,安静下来。
团子见不得这样的他,他应该是好看的,是干净的,是健康的,是一身风衣站在花树下,淡淡看着她。
一颗眼泪垂下,她顾不得伤心,将一直当做靠椅的自己的身体移开一些,盛赞顺势倒下,她对准他的唇,眼眸一眨,眼泪堪堪落在他唇上。
似有感应,盛赞抿了抿,睁开了眼。
混沌中,只记得他家团子赤红的眼,悲伤的神情。
“笨蛋。”他低语,又咳嗽起来。
这个丫头是个笨蛋啊……盛爷叹息,怎么就不知道跑呢?跟他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到头来他还要费心去担心她。
***
这时,天上下起雪来,这是三千港第一次有这样的大雪。
团子低头触碰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她高兴极了。
雪花纷纷落在地上,很快就化开,团子仰起头,看这场来不及欣赏的大雪,如获至宝。
她蹭着盛赞的身体攀爬,用发麻的双腿坚强的站起来,脚腕被捆的很紧,她需要注意不让自己摔在地上。
离可爱的小东西们越来越近,团子欢喜了一些,踮着脚伸出舌头。
下雪的天,一不留神就会被冻伤冻僵,团子就这副小狗狗样子,站了很久。
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舌头,口腔中一片冰凉,她慢慢将舌头缩回嘴里,蹲下来凑近盛赞。
盛赞此时已经靠着墙角坐起来,一直看着这样的团子。
团子嘴里的雪水化开不好说话,俯脸就要挨过去。
不料,盛赞扭开了头。
他忍着不去看那被冻红的小嘴,压抑自己饥渴的本性。
团子呆了呆,想劝,可又不能说话,只能选择将雪水咽下,然后问:“哥哥?”
盛赞说:“闭嘴。”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他不禁好笑,自己也有今天,看来是不能大意轻敌啊。
团子没有办法,只能又站起来,去咬屋檐下的一块冰凌。
如冰棍一般,舌头马上被粘住了,团子从僵硬的口中感到一丝疼痛,但她顾不得,咬住一头,将另一头递给盛赞。
眼睛水淋淋的,仿佛在说:哥哥,吃。
冰凌柱虽然细,却不算太短,盛赞接受了这片好意,偏过头咬住另外一头。
他含住,慢慢吮吸水分,很凉很冰,却安抚了他温度过高的身体。
屋外不时有走动声,团子担心那些人会突然进来。
她担心,她会死在这里。
她担心,到死,哥哥都不会知道她的心。
下了决心,她咬断那柱冰凌,飞快的亲上了盛赞的嘴唇。
剩下的冰凌被喂进他的嘴里,盛赞没有防备,就这么被偷袭成功。
“你……”他想躲,后脑却是粗糙的砖墙。
团子长驱直入,探进他的口腔,两秒后,她感觉到他烫人的口腔温度,随即用自己冰冷的小舍抚慰他。
她的舌头都冻僵了,移动时有些闷闷的疼,但却不妨碍那种诱人的柔软度。
就如一条软嫩甜美的泡泡糖,让盛赞在抗拒中无比清晰的记住了这种感觉。
“阿赞。”她轻唤。
她第一次这样轻柔的唤他。
阿赞,老爹要我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实质性的进展,快来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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