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团子唤住他。
盛赞停下,听她问:“你那时离开,有没有为了我有一秒的停留?”
好不容易,从她再次遇见他,时隔一年,从克罗地亚到玉城,她终于问出口。
这不是个容易的问题,这个问题的背后,是团子的隐忍,是她的倾尽所有,是她的自尊。
“……”长久长久的沉默,盛赞吐出一口气,回答她:“没有。”
他耷拉了肩膀,神情疲惫不堪,没有,他记得很清楚,他那时没有回头再看一看三千港的海,三千港的人。
他那时,只是想尽快结束那些事,他将她留在了仓库里,让陈叔去找她。
***
一滴泪从团子眼眶滑落,她没有期待过,却还是那么的失落。
这时,有人敲门,甄亚卿捧着一个精致的纸盒站在门口,盛赞接过纸盒,放在团子床*上,说:看看合不合身。
那是一件珍珠白的小礼服,桃心领露出整片肩头。
团子说:“拿走。”
她说:“我不想跟你去。”
盛赞没有强求,关上门,他对甄亚卿说:“晚上你跟我去。”
这几年,他身边没有女人,要带女伴时,就会带上甄亚卿。
当晚,团子一人留在家里,而盛赞带着别人出席酒会。
电视里播着酒会的现场,团子这才知道是个多么正式的酒会。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有红毯延伸至室内,记者只被允许留在红毯位置拍照访问。
远处驶来一辆黑车,人们纷纷将注意力转移至黑车。
这时,有人敲响房门,上来陪女主人的狗狗娇娇的呜呜叫,蹭着团子的脚心。
团子关掉电视跑去开门,门拉开,却又湿润了眼眶。
……她今天哭的太多了。
曾经盛宅的大厨子,那个肥肥胖胖,腆着圆圆的肚子跟在她身后着急,最后被她赶去花园浇花的大厨子,亭亭玉立,哦不,是活生生,丝毫没掉一两肉的站在她面前,笑起来的脸很福气,说:“大小姐,您的燕窝粥炖好了。”
他的手里端着一盏瓷碗,微微散着热气,他带白色的高帽,肚子上围着白色围裙。
活生生的,活生生的。
***
团子很想抱抱他,或者的捏捏他的手,死而复生的不止是盛赞,还有家里的厨子。
那天,白狐与家里的女佣里应外合,杀掉了院子里所有的保镖,将她绑住用来要挟盛赞,她以为厨子也死了,厨子是个好人,憨憨的,总是怕做的菜不够好会被盛赞砍掉手脚拿去喂狗,或者是怕她会抢了他的饭碗,敢怒不敢言的幽幽哀哀望着她。
拿花洒浇水时,还会自言自语:“你们想吃什么?我什么都会做。”
那时,她就站在他身后,听得清清楚楚,知道他这是在对她说的。
“你……”团子哽咽的说不出话。
大厨子松快一笑,“大小姐,欢迎回家。”
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
虽然这里不是家,但团子还是笑了,她接过碗盏,表示一定会吃光。
狗狗趴在脚边的地上,对那碗粥并不感兴趣,后来颠颠的下楼,找厨子撒娇要吃肉骨头,团子一口口吃粥,那天,盛赞带着毛毛来救她,那天,是毛毛的忌日。
世间一切,变幻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生病了,明天恢复三更。
Ps,小三上线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