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话给震住了。
“江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正与负是怎么来的?”
我微微一怔,正与负怎么来的这个问题应该并不难吧?
可是当我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由得又愣住了,这个还真不好回答。
就像阴与阳是怎么来的一样。
“其实我们现在所提及的很多东西都是人为定义的,比如正负,阴阳,长短,包括对时间的定义等等!”
“这个我知道,包括秦始皇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在没统一之前,是不是自用各的定义?我们都听说过指鹿为马这个成语,如果赵高真有这本事,将鹿称作马,那么现在我们见到的马是不是就是鹿呢?”
我突然觉得好像脑子有些乱。
“你在偷换概念,其实虽然是人为的下了定义,但本质却是不变的,这个定义也是为了方便人们的理解,或者说是一种约定俗成,但却不会影响了事物的本质。”
“哦?是吗?”丁儒的语气有些奇怪。
“不是吗?”我反问。
“或许吧,但我如果说负空间不只一个你信吗?”
我瞪大了眼睛。
他轻笑:“你想象一下,在你的脑海中想象一下。”
我还是无法想象,他便说:“空间其实是相对时间而言的,同一个时间节点上是不是只能对应一个空间。”
我点点头,就比如在这个时间节点,我所处的就只能是这么一个空间。
“但如果我们可以任意提取时间轴上的一个相对应的点,然后我们可以在这些点之间穿梭,而这些点又对应了不同的负空间,你同样可以在这些负空间里穿梭,这个时候负空间是不是不只一个?当然,当你可以任意穿越时空的时候,正空间也可能不只一个。”
他说的这个我还真听明白了,而且我也曾经思考过。
“那么我再问江先生一个问题,你觉得正负空间之间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比如正空间里的社会体系会不是同样也存在于负空间里,然后正负空间里的同一个人设,我只能说是人设,因为我不承认负空间里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在我看来,我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好吧,我接着说,你觉得正负空间里的同一人设他们的命运轨迹又是否相同。”
他把我彻底的问住了。
假如正负空间真像是照镜子一般的话,那么两个世界应该是相同的,相同的环境,相同的社会秩序,相同的人物,相同的成长过程与命运轨迹。可是我见到的负空间里的自己似乎又不是这样的,直觉告诉我他像是比我更强一些,也比我知道的东西要更多一些。
那么他真是我自己吗?
我觉得不是,他是他,我是我。
我曾见过过去的我与未来的我,至少我和他们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我们曾经有共同的经历,只是在不同时间段里我们的经历有不相同的地方,就比如过去的我缺失现在与未来的经历,现在的我缺失未来的经历,但却对过去是和过去的我有着相同记忆的。
但负空间里的那个我却并不一样。
“现在明白我想表达什么了吧?老实说,江先生,为了表达这个观点我差一点就词穷了。”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他是有意识地想要告诉我,负空间里的那个我的话不可信。
我确实对那个人的话有怀疑,但我同样对丁儒的话有怀疑。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先从负空间里出来,我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对丁儒与那个我进行一次甄别。
可是又怎么甄别呢?
我还没有想好,但至少我觉得在这儿比在负空间安全。
负空间里有那些机械人,但这还不是我最怕的,我最怕的是来自于另一个我的背刺。
这种背刺才是最要命的。
“那你知道我对你一直存着怀疑吗?”我直接问道。
丁儒点点头:“当然知道,这很正常,我们之间并没有信任的基础。特别是我于你而言。”
我笑了:“你倒是回答得直接。”
“你问得也直接。”
他也笑了起来,收了笑,他又说道:“对了,徐秋妍也跟着徐家的人来了,又或者她一直都没有真正离开过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