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激动,蓝牧没有表达出一丝一毫。
只见他漠然道:“杀了我!请直截了当地杀了我!”
维克托沉默,也没有发出攻击。
蓝牧说道:“为什么不杀我呢?不是想变成代行者吗?”
维克托道:“次元随时可能终结,我只要还存在,就有杀死你的可能。只有当你以绝对实力杀死我时,代行者才可以现身。”
“但是有一个例外,就是生命球,对吧?”蓝牧笑道。
蓝牧坚定道:“或许你会因为代行者的限制,而拼尽全力地战斗,哪怕你在这个次元已经没有战胜我的可能……也要不断地说话来干扰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提醒我代行者的事吧?你在挣扎着什么呢?”
“你试图动摇我的思想,是怕我想到办法吗?其实你已经知道命运不是绝对的,对吧?”
“所谓命运的绝对,不过是001有着足够强大的能力,让祂能看似完美地维护住过程,走到祂想要的结果。”
“然而在祂推动的命运长河中,有一块顽强的石头,它叫生命球。001可冥冥中玩弄着一切,但玩弄不了它,001看得透一切,也看不透它。生命球是001所无法阻挡的存在,这就是原罪!它是幻想与生命奇迹的统合体。”
“这就是奥多尼斯所告诉我的:对于信息来说,没有真正的绝对!”
蓝牧又变回比鲁斯,举起了右手,凝聚出一团深紫色的能量球。
“维克托当年说过,命运也是需要执行项的,如果他不动一点脑子,而自己不付出合理行动的话,命中注定来临的结果,很可能无限延后。”
“其实他当时就已经知道命运并非真真正正绝对的,只不过那微乎其微的一丝逆转,在001不可思议的强大能力下,无限趋于零而已。”
“这种无限趋于零的概率,在生命球这种奇迹存在下,放大了无数倍。我拥有着理论上逆命的可能,你口中的无意义,不过是对我努力的嘲笑而已。”
“死劫之后,还是死劫,绝望之后,还是绝望。你始终认为我迟早会放弃,然而我走到了现在。此时此刻这种逼迫,反而是对我努力的莫大认可!”
蓝牧的右手凝聚了比鲁斯之躯全部的气,正对自己的大脑。
然而紧接着,那股气被粒子支配所驱散,不过明明可以驱散比鲁斯‘脆弱’身体的力量,却没有伤害他分毫。
蓝牧笑了,显然,维克托被契约,逼不得已地阻止了蓝牧自杀。
哪怕这个时候无动于衷,或许可以迷惑蓝牧,但契约,却强行让维克托这么做了。
正是这种限制,暴露了维克托,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生命球的俘虏……变身。
蓝牧笑道:“契约,太死板了,不是吗?限制就是限制,成为变身,怕是都无法成为代行者吧?被生命球捕获,是001那么强大的存在,都无解的根源算法……对吗?”
“你拼尽全力地想动摇我的信念,正是想掩盖生命球的强大,因为生命球总是无比的低调,除非我对自己,对生命球有着坚定不移地信任,否则我哪怕有一丝动摇,也会不敢杀你吧?”
维克托终于说话了:“在我失去人格之前,你也是在欺骗我吗?所有的绝望和茫然,都是装的?”
蓝牧摇头道:“那是真的。”
“然而人是会变得,你不是维克托,你不过有着他的记忆,和他的身体……他记忆中,那个会被你言语动摇,会对命运绝望的我,已经是过时的情报了。”
“你被你自己的记忆,骗了。”
当年还有自我的维克托,怕是根本想不到,他对蓝牧的一些固有印象,会被蓝牧自己不断打破,蜕变至今。
至此之后,维克托再没有说任何话,他不会生气,也不会懊恼。
拥有维克托所有的记忆,也不过是个傀儡。
契约的存在,让他一切都以杀死蓝牧为前提。
而现在情况被逆转了,已经不是怎么杀死蓝牧的问题了,而是怎么活下来的问题。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阻止蓝牧以比鲁斯的形态自杀。
契约直接暴露了,成为变身,是001都救不回来的情况,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代行者了。
“轰!”
蓝牧直接自爆,暴乱的冲击波几乎撕碎了比鲁斯之躯,眼看就要扩散。
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涌现,蓝牧的自爆,如同倒带一般播放。
又恢复到完整的形态。
“……”
维克托就是不让他死,在无限量子观测者面前,他竟是连自爆都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