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初她在偏宫便有了身孕,以当时的情形看,她或许也会走如同姐姐与怜贤妃一样的路,但是如今……墨今却庆幸着她并未有机会面临这种痛苦的选择,也不需要承受难以估量的后果。
没过几日,宇文綦便下旨,应了涟贵妃的话做出了补偿。
涟贵妃被封为后,并定于十日后举行封后大典。这本在闻人姊妹的料算之中,虽然代价是沉重的,但是涟贵妃却是欣然的笑了。
不知怎的,墨今眼见姐姐的笑容,虽然内里并未透露出半点苦涩,但是她却赔笑不出。或许这便是苦到尽头、苦到绝境,才会体现苦尽甘来的价值。
这一日,涟贵妃甚为高兴,连拉着墨今饮了几杯,整个明雪宫上下都是欢欣鼓舞的,墨今却未受到半点感染,心里不由的讽刺着,后位与生命孰重孰轻?家族利益与生命孰重孰轻?
翌日,墨夷炘前来与涟贵妃问诊,墨今则返回书房。
她手触着黑与白的棋子,又想起公伯芸的回报:“文总管说,这几日皇上恐怕要多呆在春华宫与芒秋宫了。”
墨今当然可以体会,三宫之间一方突围而出,总要对其他二宫稍作安抚,怜贤妃有时固然嚣张跋扈,宥淑妃却比之更为狠毒老道,墨今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间接,也有所领教。
她缓缓坐下,轻抚过许久未碰却未有半点浮土的棋盘,以白字落棋自行下招。
墨今还记得当日书房与宇文綦下棋,他曾暗示自己“谢家宝树,偶有黄叶;青骢俊骑,小疵难免。”
如今回想起来,当日她确实是故作矫情了些,心里总以为面对君王定不能显露真性情的……可是就算如同宇文綦这般善于隐藏自己心思之人,怕也是渴望能有人以真性情待之吧?
正当墨今想着,公伯芸前来回道:“主子,墨夷太医已然为贵妃主子问诊完毕,现等在门外。”
“请吧。”墨今手下未停,直接回到。
墨夷炘踏进来,有些意外的看到墨今侧脸以对。以往的她不是悠闲自得的品茗,便是言语讥讽的针对,尤属故意摔倒陷害他与樊师阙的那次。
可如今的墨今却有些不同,这或许是因为涟贵妃的一席话,但凡再冷漠的人也会因此动容,更何况是血脉共承的姊妹?
想以墨今十几岁的年纪,便要面对诸多变故,虽然身处富贵已极的人间异乡却饱受各种考验,这究竟是幸亦或是不幸,相信就连墨今自己也无法论断。
墨今侧着脸专注于棋局,未抬眼淡淡的开口:“依墨夷大人所见,本宫此局是否已然困死,并无后招了?”墨夷炘上前一步,就见棋盘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黑白子,诚如织密的网缓缓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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