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差点丢了,还惦记着官位!”雪玲珑好气又好笑,伸手在他腿上狠狠掐了把。
若放在当年她还在天香楼时,是万万不敢这样做的,如今夫妻多年,果然是不一样了。
徐堂然呲了呲牙,求饶道:“夫人呐,我都这样了,你怎还能下此毒手。”
雪玲珑破涕为笑,松手放开了他,继续吹出一缕缕星云…
而在另一间屋内,青菊也同样在抹眼泪,同样在为趴在榻上的杨庆疗伤,也同样在埋怨苗毅,“大统领竟不念一丝情面对大人下如此毒手,不念旧情难道也不念小姐的面子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如今怎会变得这般六亲不认。”
杨庆趴那叹道:“并非不念旧情,人到了一定的地步,情面不知不觉就要为大局让路,这便是为上者的无奈。譬如这次,若当时不是他不顾情面强行阻止了我自作聪明,平定黑虎旗的事情肯定没这么顺利,搞不好后果不堪设想,这顿鞭子我挨的并无怨言。”
青菊难受道:“大人怎能作践自己骂自己自作聪明,论聪明才智大统领未必能比得上大人。”
杨庆苦笑摇头:“我以前也这样自负认为,但是经过这番事变,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上我还真的不如他,今番黑虎旗的变故若换了我来掌控大局做不到比他更好。青菊,你是了解我的,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换了昨天是我,我能像他那般果断处置吗?我能拿出他那般气魄吗?我的性格我知道,就算再来一次,我也断然不会像他那般冒险,他身上的那股果狠劲头是我所不具备的,他那一连串的处变手段连我看了也叹为观止。”
青菊抹了把眼泪,哼哼道:“我看他就是冲动鲁莽,十鹰旗的人就那样放走了,改编了又怎么样。一回头他们就能撮合回来,万一他们卷土重来怎么办?
杨庆叹道:“黑虎旗只是左督卫低层下面的小单位,又不是什么割据的诸侯,上面还有一层层的钳制。他们跟随康、姚二人闹事也是为了自保,如今大家的利益都保住了,大统领的目的也达到了,怎么可能还卷土重来?十统领当众写下了指证康、姚二人的供述,等于当众宣布向大统领效忠了。大统领又当众赏了一顿鞭子,已经把十统领能召集人马对抗的凝聚力给打没了,以后管好自己手上事就行了,再想对抗大统领也没人会听他们的。大家都见到了大统领对十鹰旗的威慑力,这就是大统领统帅黑虎旗的威信,军心所向,黑虎旗内部没人能动摇大统领的地位,十统领如果再有异心那是自找麻烦,只要一召集人马就肯定有人会为了立功而检举。”
青菊奇怪道:“为什么?”
杨庆:“原因很简单,经此洗礼。大统领初来乍到没站稳脚时他们都不是大统领的对手,下面人不相信在大统领站稳脚后他们还能是大统领的对手,加之大统领占了名分上的大义,手上握有比十统领更大的任免权,人心向背很容易做出抉择。当然,大统领一开始也是想除掉他们的,只是事情有变,大统领才改变了策略,毕竟自己这边也没几个人,杀了他们也是不熟悉的人坐十统领的位置。这才改‘杀’为‘打’,当众把我们给鞭挞了一顿以立威信,这临机应变的能力也正是大统领厉害的地方。”
青菊若有所思,不过嘴上显然还是因为苗毅下令对杨庆行刑的事生气。哼了声道:“回头我看他怎么向小姐解释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