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习良指了指小巷里面,“喏,就在里面转角一个空仓库。三位跟我走一趟看看吧?”
三名巡逻队队员闻言相视一笑,“嘿,这小鬼倒还蛮上道的嘛。那走吧,你头前带路,我们跟着。”
就这样,少年拾荒人迈步往小巷里走去,这是条死胡同,两旁只有被住在这条胡同两边的幸存者们用木板钉起来的窗户(用以防盗),三名巡逻队员背着枪跟在他后面,一边走一边互相感慨这突如其来的一笔横财。
然而,做着满是银锭的白日梦的三人完全沉浸在了谈笑中,并没有看见,少年拾荒人的手正缓缓摸向腰间别着的消防斧和弹道刀——
※
五分钟后,小巷深处。
习良拎着染血的消防斧走到扑倒在三米外的巡逻队队员身旁,蹲下来把扎在对方后心上匕首刀刃拔了出来,重新插回弹道刀的刀柄里。
在他的身后是另外两名巡逻队员的尸体。两人都是被锋利的消防斧抹了脖颈,一击致命,整个过程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习良将三人拖到一旁的杂物堆旁,用一张破烂的广告布将三人包裹了起来。接着他走到三人刚刚留下的血迹旁,用力踢起砂砾覆盖了血迹。
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能注意到这里的异样了。
干完这一切的习良靠着墙边长吁一口气,“……呼,才想着要出去探探情报,结果就遇上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头大啊。”
自己果然还是太草率了啊……居然就轻易地答应那个女变种人。
——书中代言,此处少年拾荒人又是答应了谁人要做何事呢?我们还得从一小时前说起。
当时,少年拾荒人正一脸生无可恋地抱着从天而降的短发女人,凭借着地图和运气的帮助来到了一处隐藏在偏僻民房里的废弃仓库。
此地原本是“反抗军”起义前地下商人的一个秘密集会地。起义发生后,地下商人中支持“反抗军”的那部分人便纷纷把搬家带口去了“反抗军”所占据的01、05、07安全区分区,而这些留在“西南解放者”的隐蔽集会地也就彻底成了没人知晓的废墟,只剩下老鼠和蜘蛛住在里面。
习良抱着短发女人一脚踹开仓库大门,按照毛猴老七写在地图背面的指引在仓库里的一只酒瓶的木塞里找到了通往仓库地下室的钥匙,打开藏在书柜下面的地下仓库的顶板入口,抱着气若游丝的女人走了进去。
这地下仓库只是用来集会的地方,小场所与地下商场的规模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三十平的地下空间里有一张方桌,方桌上摆着的煤油灯还能点燃,昏暗的光线映出了三面空荡荡的展示墙,只有一面墙壁里还堆放着一些亚麻布布匹,应该是地下商人没能来得及带走的货物吧。
习良把布匹摊开垫在方桌上让短发女人睡了上去,随后他从背包里拿出皮水袋给女人喂了口水,虚弱的女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我这是在……呕!”
话还没说完,女人扭头吐了出来,她艰难地克制住胃里那股难以忍受的不适感,抬头看向习良,“我现在在哪?你又是谁?”
“你现在在一个不会被‘西南解放者’们发现的地方,我叫习良,是个拾荒人。”
说到这儿,习良靠近女人,将腰上别着的猎枪举了起来,开门见山地问:“你认识这个?你和它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你先说你和它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你杀了他吗?!”
看到猎枪,女人不顾自己虚弱的状态激动地撑起上身向习良反问道。
习良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心里盘算了半晌没有回应。片刻后,他之后又把猎枪转枪插回腰带,平淡道:“看到这把枪却没有庆幸他已经去世了……想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他曾经欠了你钱,要不就是他曾经和你做——咳,依着那老流氓的性子,我猜大概是后者。”
“……你在说什么?他去世了?果然是你干的吗?!混账小鬼——!”
女人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颤,向习良扑去。可惜她实在是太过虚弱,双手还没碰到习良就先拍到了地上——咚!石板铺成的地面上裂开了醒目的龟裂纹,呜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哦?看样子还是个变种人,真有他老爷子的风范啊。”
习良坏笑着点点头。
“咕……该死的虫子,真是欺人太甚!”
以“最强”之名为目标的女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用于抵抗神经毒气所带来的不适感的意志力被一点点削弱,那张不久前还狂妄不已的脸上现在却竟然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