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破了习良心思的封华立刻为习良解释：“让我告诉你吧。你之前没有显现出本质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因为你被习兴国迷惑得太深，以至于对自己是人类这件事深信不疑进而使本质失去了效果；二是因为你之前受到伤都不至于危及（人类的）性命，所以本质也就没有被唤醒。”

“‘本质’？我的本质是……？”

咕噜咕噜——蠕动的血液从脖颈处溢出，层层堆叠成了头颅的模样，然后这些血液再凝结成痂，痂皮再转变成为皮肤——短短十来秒的时间过去了，习良的头颅竟恢复如初。

在封华身后的众人在看到这有如酒吧放映机里末世前B级片一般的画面后只觉头皮一麻，“……鬼，鬼啊！”

那是比“怪物”还要骇人的存在，是阴魂不散的亡者的名称，地下商人们在看到这一幕后一个个撒腿边跑，而剩下的人群中一些新维京原始宗教的信徒则是直接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一个脑袋磕到地上，嘴里神叨叨地念着：“是亡灵！尼弗尔海姆的亡灵被释放出来了！”

“啊，这还真是不得了。对那个拾荒小鬼……我可能是有些太贪心了。”

看着只剩腔子的习良，许不死的脸色变得煞白，自嘲了一句自己居然曾经打过这种超现实的东西的想法。而与他相对的，刘江生则是双眼闪过一道深意的神采，“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不是人类……？老爹他也知道这件事吗？”

习良抱着头跪倒在地，“他究竟向我隐瞒了些什么……咕唔……怎么突然觉得身体好热？！”

“哦？身体开始出现异常了？是因为受到了致死的威胁，血液的记忆也渐渐苏醒过来了吗？”

封华激动地单膝跪倒在习良面前，一只爪子摁住他的肩膀，“很好——别担心，我会帮你的，你所遗忘的事情，我会一件一件告诉你。”

“咕唔……你要，告诉我什么……？”

“嗯，让我想想，从哪儿说起好呢？啊，为了避免麻烦就让我们从头开始吧。”封华笑了笑。

——那是在遥远时代的终末、名为“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核战争爆发之后不久的故事。

战争因何而起，又最终以谁的胜利告终，已然无从得知，亦无人在意。

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人们熬过了漫长的核冬天，抗下了核辐射所带来的基因突变，经历了人伦丧失的混沌时期，最终走出了安全设施。

然而，第一批走出安全设施的人们不知道，地面上除了有等待他们重建的家园的废墟外，还有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十三座巨大的黑色石碑。

这些石碑，后来被人们称为——“G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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