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书友指出个错误,关于本卷开头所提的“弘治年间”,应为“万历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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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这日到了福州城,只见满城绿荫蔽日,走在街上极为舒心。且繁华程度不亚于武昌,沿街小贩叫卖的南方口音尤其好听,宛若进到古装戏剧里一般。
当下信马由缰,在街上转了大会儿,忽然鼻间闻到股浓郁鲜香。转身看去,见边上有家酒楼,那股鲜香正是从里传出。
这家酒楼名唤闽贵楼,规模不大不小,装潢却极为精致。伙计操着口当地方言,笑呵呵地迎上前来,问明柳蒙只是单身一位后,便引到二楼靠窗位置。
这时正是午饭时分,但这家酒楼的上座率并不高,柳蒙细细辩之,见那鲜汤香味是从一桌上的瓮中传出,便也指着要伙计来上一份。
伙计满脸堆笑,道:“客官好有眼力,这道汤菜却正是我家的招牌名菜,只是做来着实不易,因此价格略贵上一些。”言下之意,这汤虽美,却价格不菲,腰包里要是浅了点,还是别点的好。
柳蒙岂是缺银子的主,当下摸出锭五两银子,道:“这个可够?”伙计点头哈腰,却不出声。柳蒙心知定是不够,又摸出一锭摆在桌上,那名伙计估算了下,仍然不语。
这时边上那桌传来讥笑声,“哪来的乡巴佬,看穿得像那么回事,连闽贵楼二十两银子起底的规矩都不晓得。”语声刚落,桌上几人都是放声大笑。
二十两银子起底?柳蒙皱着眉毛想了下,自己开给孙大厨的月薪已是武昌府最高,也不过十五两一月而已。这酒楼起底便要二十两,是开黑店的还是真有本事?
这时再瞧那名伙计,原先忽略的眼底讥诮一闪而过。面子上却依旧恭敬。而楼上零星几桌的客人也都转头观望,各自低声笑谈柳蒙的无知。
摇了摇头,柳蒙虽然年轻,但心境已老的不像话,哪里会与这等小人置气。当即掏出张银票,放到桌上,沉声问道:“这可够否?”
面额五百两的银票,当然足够。伙计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鉴定真伪,确认后满面笑容。道:“贵客还想用些什么?尽管点上,只要福州城有的,我家全部都有。”
柳蒙低嗯了声,心想我怎么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道:“除了那道汤,随意配上几个下酒好菜,再来壶好酒,别的到也不用。”
伙计答应一声,收起银票。吆喝道:“贵客五百两一席,准备着喽!”转身自去唱菜。旁边桌上的几人却面带惊异,围在那窃窃私语,不时目露凶光地瞟来几眼。显然没打着好主意。
操外地口音,衣着华贵出手大方,生得白净清秀,又是孤身一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哪家富公子独自出来游玩。这等肥羊,最是好宰,放过了岂不是大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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