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知道你们二人的意思,但这和海州盐税质于粟特商人不冲突啊。”江烽耐心的道。
“如何不冲突?这百万饥民,秋粮眼见无收,须得要立时安排大部分返乡,然后为明年春耕做准备,这种子、牛马、耕具,甚至还有一些过冬衣物,都需要筹集,都需要钱粮,我与三省本打算与徐州盐商和寿州、庐州盐商商议,以一年盐税和专营之权作抵,贷来钱银,为兖郓沂三州灾民提供赈济,可君上若是将其抵押与粟特商人,我等如何是好?”
陈蔚自然是知道这江烽要将盐税和专营权质押给粟特商人,那就不是一年两年能拿得回来的,而且所得钱银肯定也不是供政事厅所需,那是要用于军队上支应,那几乎是砍断了整个淮右(武宁)的一半收入,这如何能行?
站在不同角度,考虑问题自然不同,江烽也能理解,但是他不会改变决定。
只是如何来说服二人,江烽给却有些费踌躇。
政事厅这边对军务也有所了解,但是了解有多深,却未必,这也是文武相隔的原因在里边。
按照江烽的设想,未来淮右(武宁)是要建立预算机制的,也就是说要由政事厅这边每年提出大概预算需求,尤其是对军队这一块的需求要做一个大致预算,当然这可能会很难,因为军队需求会随时变化,而且只会增长不会缩减,很容易打乱整个预算,但这应当是一个趋势,必要的时候只能以其他手段来弥补预算不足。
“子良,三省,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甚至我自己也曾经几度犹豫,但是最终我还是作了这个决定。”江烽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开始在厅堂中踱步,“我非穷兵黩武之人,若然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战事,我也愿意,但有些事情我们不能不从最恶劣的角度来考虑。”
“可能你们都还只看到当下淮右的风光,嗯,兖沂已定,海州呢,也许可一鼓而下,平卢军似乎还没有那个胆量来单独抗衡我们,这一点我也这么认为,还有就是郓州,可徐徐图之嘛,反正也不急在一时。”江烽话语里多了几分苍凉,“但我不这样认为,我不认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陈蔚和杜拓都是讶然,不知道江烽这番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谁要对淮右(武宁)开战?大梁,还是平卢?或者蔡州,南阳?
平卢可以忽略不计,淮右没打上门去都算是对得起它了;蔡州?刚吞下颍亳二州的蔡州,颍亳二州局面都尚未稳定下来,如果不是大梁因为要应对河东而将大军北撤,袁氏怕是连气都喘不过来,何谈主动与淮右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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