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两股党项大军,一股从临泾南下,一股从阴盘东进,两军与六月廿二会师于泾州州治安定城下,而驻守安定的关中军早已溃散,泾州刺史不知所踪,党项人遂占据泾州,威迫邠、宁二州,关中大哗。
党项人并不止于此。
六月廿三,党项军主力大军从庆州大举南下,连破襄乐、定安(宁州州治),与西路合二为一的党项军再度会师于新平(邠州州治)城下,而从京畿出征的大军才刚出泾阳。
六月廿六,长安北援大军在泾水东岸的梨园寨遭到绕过新平的两万党项铁骑突袭,全军溃散,八万大军据说只有不到两万人逃回长安,关中骇然。
而更让长安胆寒的是杨文昌之子杨公演从凤州挥军北上,夜袭大散关,五日内连破陈仓、虢县、雍县(岐州州治),并于六月廿七攻占郿县,但据说杨氏大军也就止步于郿县,没有再东进,要知道东面不远处的武功就是长安门户,仅有一军驻扎。
不过长安也不是那么好打的,江烽到现在也还弄不明白杨文昌和党项人究竟达成了一个什么样的默契,杨氏是否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进攻长安,在他看来,杨文昌未必敢有这个胆量,但是党项人这帮野人却未必不敢,或许杨文昌就是要利用党项人来做点儿什么,而他却能在一旁坐收渔利。
这些消息都是长安方面的无闻堂通过信鸽传书传到寿州,崔尚来不及整理,命轻骑累死了三匹马,连夜撵上了江烽一行送达的。
“七郎只是来问问关中那边是否有新消息,没别的意思,他可不想掺和到和大梁那边的谈判中去。”王邈笑着道。
“哦?关中又有新消息过来?”崔尚不在,这边消息就会直接送给王邈,估计昨晚自己太累,所以王邈也就没有打扰自己。
“嗯,不出君上所料,杨氏大军合力占领了整个陇、岐二州,但是却和党项人井水不犯河水,根本没有为长安助力的打算。”王邈苦笑:“党项人甚至把泾州南部的良原和鹑觚两县都让出来,一兵一卒未入,他们可是和杨文昌真的配合默契,属下估摸着这党项人怕是要在关中发一笔横财了。”
江烽的手指随着地图在滑动,良久才站起身来,负手在堂内走了几步,“也不知道关中这帮蠢货究竟在干什么,党项人纵然铁骑无敌,但是据城坚守党项人又能奈何?九大公卿世家,不是那么多高手强者么?小天位的牛人到哪里去了,难道说兵临城下,连迎击的勇气都没有了?”
“君上,小天位强者在大军冲锋对垒的情况下,恐怕作用也不大,而且党项人中亦是高手不少,据说连沙陀人和党项人的交锋中都对党项人中的高手赞不绝口。”王邈对北方诸胡的情况也算是比较了解,“但党项人若是要和契丹人与沙陀人相比,仍然逊色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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