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一会儿之后。
花癫鹤仰头瞅着上面的火光,听着洛斯等人逐渐被淹没的惨叫声,抹了一抹额头上的鲜血,放在嘴巴里舔了一舔,又将手放耳朵后面,作倾听状,满脸迷醉。
“哈哈哈!汉伯平墓炼丹室到处都是可燃气体,火石碰撞一炸,嘭!啪!轰!好绚烂的烟花……前夫哥,你觉得像不像过大年?”
“……”
我后脊阵阵发凉,不得不佩服花癫鹤在地下搞鬼的丰富经验。
花癫鹤之前是来过汉伯平方士墓的,他对路途中哪里有危险,了然于胸,之前来的时候肯定采取了办法将危险点进行了规避,而此次他被洛斯等人用刀剑逼着下来,他果断带他们进入了这些深坑,将这些人给彻底废掉。
洛斯也不是没有准备,他不仅带了两位能完全制服花癫鹤的顶尖功夫高手,还聘请了专业的盗墓贼蓝胖子。
可遗憾的是,蓝胖子出了事之后,洛斯等人几乎与我们一样,在墓下成了纯小白,被花癫鹤坑得不要不要的。
要不是我提前作了准备,恐怕在上面惨呼之人,就有我和豹叔。
花癫鹤吩咐小杜:“把石板盖起来,这烟花我看腻了。”
小杜闻言,攀爬着略带倾斜的竖井,去合顶上那块石板。
从下面往上看,那石板其实有点像一扇小门,边缘处应该有机括,此刻正像门打开一样,贴在了竖井口,小杜将石板给掰起,用力往上推,“吧嗒”一声响动,石板盖了起来。
由于隔绝了上面的火光,下面变得一片漆黑。
花癫鹤打开了手电筒,对着我的脸照了一照,笑嘻嘻地说:“前夫哥,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发现你的脑子实在是太好用了,感觉留你下来会很危险,等让你喝完我的喜酒,我一定送你上西天见佛主,请不要客气!”
我故意刺激道:“花癫鹤,你在墓下这么**,现在直接挂掉我岂不是更痛快?这个喜酒我死都不会吃!”
花癫鹤笑回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子结婚,一定要有女方的亲友祝福,你们想不喝都不行!傻大叔,你这次就当我们的证婚人吧。”
豹叔怒火万丈:“叼你老母!有种解了我的毒,我们单挑!”
花癫鹤也不恼,摇头晃脑。
“解毒是不可能的,不过我那死鬼老母早见阎王了,你去找她吧。”
豹叔气得仰头发出了狮子吼。
花癫鹤招呼小杜:“走了走了,去找东西。”
他们两人在前面走,我们三人在后面跟着。
下面的通道九曲十八弯,所幸没有任何岔道,一路往前走了十几分钟,通道开始往上,也是人工打造的青石板台阶,但远没有之前的陡峭,而且总共才九级。
越过九级台阶,众人进入了另一间墓室。
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
里面全是各种各样姿势半人高的无脸金童玉女石雕,托盘的、举灯盏的、执剑的、牵兽的、跪拜的……给人一种迷你版的始皇陵感觉。
只不过,始皇陵里睡的是帝王,陈列的是马车军士,而这里睡的是一位汉代方士,雕像全是男女童。
所有的石头雕像围绕着中间一个棺椁。
棺椁由一块大石铸成,上面的棺材也是石块,很古朴,没有任何花纹。
汉代的东西,不管是古物、建筑,一般都简约遒劲,在棺木上不会雕刻太多纷繁复杂的东西,但即便上面本来有什么雕刻,现在也看不见了,因为石棺已经被暴力给破坏殆尽,甚至旁边还能见到四处散落的骸骨,骸骨应该就是墓主人,汉伯平方士。
周围的石雕也有不少都被弄得缺胳膊少腿,这些伤痕,看起来好像是近几个月弄成的,因为断口处的灰尘与躯干的灰尘厚度不一。
花癫鹤一来到墓室,满脸焦急与兴奋,快速冲了过去,在骸骨附近翻找起来。
小杜也冲过去帮忙。
找了好一会儿。
他们将骸骨给弄得乱七八糟,但啥鸡毛都没找到。
花癫鹤像发了疯一样,反复掏着头骨的嘴巴,额头的汗都滴下来了。
“不可能啊,上次我拿到宝物之后,只在这里掏出来看过,这可是天宝,老子立马缝在了内裤口袋,两个月都没换过内裤,怎么会不见了呢……乖徒儿,你找到了没有?”
小杜也满脸着急:“师父,你会不会记错了?伯平方士长生谱铜……”
话音未落。
花癫鹤狠狠地瞪了小杜一眼。
小杜立马不敢再说下去了:“没找到。”
花癫鹤将骸骨狠狠地砸在地上。
“继续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小杜皱眉道:“师父,东西实在太小了,这次我们被逼下来,没来得及带探铜器,好难找啊。”
花癫鹤手一指他,脸上肌肉一片狰狞。
“宝物找不到,我一定将你埋这里,你信不信?!”
小杜吓得身躯一哆嗦,不敢再说话了。
两人继续专心致志地找了起来。
这两个王八犊子可真不是东西。
人家盗墓贼取东西,好歹会给墓主人鞠个躬、上点香、说几句好话什么的,讲点规矩,以求心安。
他们倒好,盗人家东西不说,还胡乱糟践人家的骸骨。
瞅着他们急迫万分寻找的样子,我脑瓜子突然一闪。
我似乎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