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浅秋以极快的速度赶回街道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楚九成的尸体。而自家丈夫则站在一旁。柔和的月光洒落在男人的身上,孤影萧瑟。宛若一位刚刚斩杀了宿敌的绝世高手。你来了。李南柯缓缓收刀入鞘,神色冷峻。这是……洛浅秋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确定眼前这怪异一幕是真实的后,她走上前关切道:相公,你没事吧。冷姐怎么样了?已经脱离危险了,应该是魔物作怪。洛浅秋看着地上楚九成的尸体,女人感觉很梦幻,忍不住问道,是你杀的?知道心爱女人无碍后,李南柯放下了悬着的心,唇角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所谓的剑痴楚九成终究还是让人失望了,没有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可惜,可惜啊。李南柯轻叹了口气,仰头看向夜空。露出了一副寂寞高手的表情。洛浅秋蹲下身子查看着楚九成的伤势,看到对方身上的剑伤后,心下顿时了然。她们去哪儿了?洛浅秋问道。见妻子识破,李南柯讪讪道:打完架就走了,不过虞红叶说明天会来找我们。洛浅秋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剑伤上,感慨万分,好厉害的剑招,看来她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她全程没拔剑,不过自己也受了些伤。李南柯说着,忍不住吐槽道,打架还要讲规矩,脑壳真是有毛病。到她这种级别的,寻求的是突破自我。洛浅秋拿出一瓶紫色药粉,洒在了楚九成的身上,缓缓说道,光明正大的切磋,会磨炼自己的剑术。看着尸体一点点腐烂直至消失,李南柯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家夫人真是毁尸灭迹的好手。处理完尸体,洛浅秋又给自家丈夫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气血虚弱外只是一些外伤。冷姐姐确实上吊了。洛浅秋幽声说道,我以为她是为情所困,后来才发现是被魔物蛊惑了心智,连我自己差点也陷进去。魔物……李南柯皱起眉头。今晚冷歆楠的举动让他想到了刚刚死去不久的宗玉玉。对方先是道歉,然后上吊自杀。流程一模一样。这么看的话,这种蛊惑的妖术是可以传染的。假如今晚冷歆楠死去,那下一个——李南柯看向面前的妻子,后背不由冒出一阵冷汗。幸好自己有可以远程监视的外挂。说实话,今晚妾身真的很害怕。妾身以为……洛浅秋女人终究没有说下去,平日要强高傲的她此时眼里浮现出柔弱的雾气,抱紧了眼前的丈夫。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李南柯轻抚着妻子柔顺的青丝,笑着安慰道,不管有多少敌人,活着的终归会是我。因为我是这世上最帅的男人,老天爷可不舍得让我死。噗哧一声,女人被逗笑了出来。她旋即又板起俏脸,翘起的小琼鼻里一阵轻哼,自嘲道:相公没有舍弃妾身,妾身却舍了相公而去,妾身真是不称职的妻子啊。你也是为了冷姐嘛,是我求你的。李南柯有些讪然。让自家妻子去救另一个情人,这确实很渣啊。相公去看看冷姐姐吧。不了,她已经没事了,明天我去看。去吧。她现在需要你在身边。洛浅秋柔声说道,今晚妾身准许你不回家,但你们不能上到一张床榻,不然妾身会很伤心的。说罢,洛浅秋轻轻推开男人,足尖一点,消失于夜色之中。李南柯叹息一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洛浅秋回到了家中。脱下身上沾有血迹的裙衫,洛浅秋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衫,静静坐在梳妆台前。大片皙白的肌肤在点燃的灯光下剔莹洁白。皎洁的像是十五的月光映上了厚厚的湖畔积雪,仿佛只亲吻一下便会留下红痕。铜镜里,女人的脸色有些憔悴。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疲惫过。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理上的疲惫。也是在今晚,她真正看出丈夫是有多在意冷姐姐,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命搭进去。那一刻的她心很难过。也让她第一次对冷歆楠产生了嫉妒。甚至她想着,自己如果遇到了危险,相公会不会也能这般的拼命?男女间的情情爱爱最是庸俗,也最是伤人。它总是会让你在患得患失间思考太多没有意义,却很在意的事情。明明是自己的,却怎么也守护不住。望着镜中落寞的身影,不知何时咸咸的泪珠儿滑落到了唇角。让女人的爱情变得格外的咸苦。洛浅秋啊洛浅秋……你好傻。女人喃喃自语。口吻与那上吊的女人出奇的一致。她自嘲的摇头笑了笑,准备吹灭蜡烛睡觉。可院内的脚步声让她怔住了。奶奶的,没有轻功跑起来就是费劲啊。男人推开门,抓起桌上的冷茶灌了几口,喘着气说道,改天得去马厩挑一匹马儿,出门什么的也方便,而且还可以玩马震。洛浅秋定定看着气喘吁吁的丈夫,问道:为什么不去冷姐姐那里。还是先算了。李南柯摆手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不放心夫人晚上一个人在家,说不定那魔物就缠了过来。冷姐那边有夜巡司看着,不会有事的。相公这是可怜妾身吗?女人问道。今晚我陪你睡。李南柯义正言辞道,没别的想法,纯粹是为了保护你。好。洛浅秋笑了起来,心里暖的厉害。她走到男人面前,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笑盈盈问道:相公如此操劳,妾身也该有所表示。不知,相公想要什么奖励?奖励?李南柯怔了怔。他嘿嘿一笑,刚要开口,洛浅秋便摇头,不行,换一个。我还没说呢。妾身知道相公想要什么。女人一脸狡黠,可妾身不想给。李南柯无奈,在脑海中努力思索过后,目光陡然瞥见了屋内立在角落里的银枪。犹豫了一下,男人小声问道:夫人喜欢舞棒弄枪是吧,可不可以耍耍枪?耍枪?洛浅秋愣住。…………漆黑的凤凰山石骨嶙峋,草木摇飏,远看秀美,近看悚然。被影卫封锁后,这里如坟场般死寂。雾丝弥漫成雾幔。处处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远处灯光黯淡的帐篷内,长公主白如玥望着地上痛苦吟呻着的七八名影卫。这些影卫脸上布着密密麻麻的红色肉泡。身上好似褪了一层皮。一只眼睛完全腐烂,里面还能看见蠕动着的蛆虫。还是不行吗?白如玥眉心拧成愁结。一旁冷艳如冰的聂缨摇头道:根本没法进去,这些人已经是进入血雾最深的,但也不过十丈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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