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柯确实没钱。
之前当仵作也不过几天而已,吃穿花费都是媳妇给别人看病挣来的,所以现在全身上下穷的叮当响。
“那你还请我吃大餐!?”
如果眼神能杀人,孟小兔恨不得在这男人身上捅几百几千个窟窿。
李南柯摊手:“我要赔罪,所以请你吃大餐啊。”
“可你没钱!”
“对啊,但不能因为我没钱,你就拒绝我向你赔罪的意愿,我把心意摆在你面前,让你知道我是诚恳的,这难道还不够?”
“……”
小兔子不说话了。
但她随身携带的两杯超大杯奶茶却气的快要爆裂。
沉默片刻,少女继续埋头吃起了饭菜。
“我知道你想吃完抹嘴巴赶紧走人,把我丢在这里。”
李南柯仿佛猜到了少女的心思,歉意道。“但相信我,在你走人之前,我已经尿遁了。”
“小二!”
小兔子忽然抬头叫了一声。
“来咯——”店小二听到叫声,屁颠屁颠的殷勤跑来,对李南柯问道。“李师爷,您二位还想要点什么吗?”
少女指向李南柯。“知道他是谁吗?”
店小二一愣,顿感莫名其妙,挠头道:“师爷呀,刚才小得叫的不对吗?这两天县衙都在宣传李先生当了师爷。”
孟小兔露出笑容。“没错,今天的账就记在他身上吧,顺便来两壶好酒。”
店小二瞅着形势不对,看向正主李南柯。
见对方笑着点头,店小二这才吆喝起来。“好嘞,您二位稍等片刻,小得马上端好酒过来。”
“哼。”
少女皱了皱小巧琼鼻,一脸狡计得逞的模样,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得意洋洋。
李南柯笑了笑,没再逗弄对方。
他若想向让对方付钱,有百种法子。不过毕竟是赔罪的,就当是饱了眼福而付费吧。
给自个添了一杯茶水,李南柯眼睛余光又瞧向角落里的女千户。
自对方上楼后,便一直坐在角落。
桌上只有一壶茶水。
那小二本打算上前询问,结果被对方身上的冰冷煞气所慑,只丢下茶水便擦着冷汗离开了,就连周围的客人也不自觉远离。
自始至终,那女人也没看过李南柯一眼。
仿佛压根就不认识他。
约莫盏茶工夫,一名影卫匆匆上楼,将小拇指大的一卷纸条恭敬放在桌上。
聂缨打开纸条看了眼,旋即双指一撮,化为粉末。
影卫见状,悄然退下。
李南柯又看向斜对面酒楼。
那个背着银枪的斗笠女子依旧还在,手中抓着一个小酒壶慢悠悠的喝着。因为离得远,也看不清对方究竟长啥样。
“快点吃吧。”
李南柯催促少女。
孟小兔抬起小脸,抿了抿沾有油的水润唇瓣不满说道:“急什么,还有这么多呢,可不能浪费了。”
解决完四个杀手后,聂缨并没有攻击甩出铁链的人,而是如鬼魅般后退,将后面一个趴在桌下,看似瑟瑟发抖却掏出暗器的客人给一脚踹出。
男人踢得连翻几匝,呕出一大口鲜血。
没等缓过气,喉咙便被峨嵋刺贯穿,血沫子溢了出来,头一歪没气了。
“二哥!”
角落甩动铁链的大汉一声悲呼。
聂缨拔出短刺,扣动手指圆环将其甩了出去。
峨嵋刺脱手而出,好似拖慢了时间一般,森森而寒的尖刺划过一道耀眼的寒芒。
铁链大汉欲要后退,一股极细极锐利的劲风已至眼前。
但峨嵋刺并没有扎向他,而是插在了桌子上,瓦制的茶壶杯盅应声化为碎片,扎向了男人面部,其中两块碎片扎进了他的双眼中。
大汉发出了极凄厉的惨叫声,连滚几圈。
聂缨这才迈动着修长双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短靿鱼皮靴在地板上发出的哒哒声,仿佛阎王催命的音符,让人不寒而栗。
女人将桌上的峨嵋刺重新套入修长的玉指中,唰唰抡舞了几下。
大汉怒吼着想要起身,被女人一脚踩住腹部,废了丹田。
随后蹲下身子,挑断了大汉的手筋脚筋。又一把扯起对方的头发,屈臂一肘,敲碎了对方的牙齿。
此时听到动静的巡逻衙役才匆匆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俱是头皮发麻。
“带到狱牢去。”
女人冷冰冰丢下一句,走下楼梯。
不过下楼时她身子一顿,看向了李南柯……准确说是看向李南柯靠窗斜对面的那个酒楼。
原本坐着的斗笠女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聂缨面无表情,转身下楼。
一场战斗来的突然,去的也快,等到衙役将现场清理后,酒楼也就只剩下李南柯的孟小兔二人,就连街道都少见人影。
相比于大受震撼的李南柯,圆脸少女依旧我行我素的吃着美餐。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南柯深深看着眼前可爱俏美的少女,问道:“你和她打,谁厉害?”
“十招。”
“十招就能打败她?”李南柯眼神变了,这丫头这么厉害?
“十招以后,你给我盖白布。”
“……”
李南柯无言可对。
“不过她不一定,应该更厉害一些。”孟小兔抱着鸡屁股含糊不清的说道。
“谁?”
李南柯愕然。
一阵浅浅的香风扑来,那个背着银枪的斗笠女人坐在了旁边。
“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女人声音柔媚。
孟小兔虽然还在啃着鸡屁股,但不知何时拿出了流星双锤放在桌上。
气氛紧张。
李南柯轻叹了口气,很无奈。
一个喜欢弄枪舞棒,一个喜欢玩球,这两女人倒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