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堂兄,您久居汉中不知道,其实书院上书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自从百年前的储君之争开始,后续好几次大变故,书院学子都参加过。
不过喜欢折腾的多是寒门子弟,想要借机表现一下,以期进入朝堂大员们的视线中。
官宦子弟不差这个机会,一般不会凑热闹。”
李森淡定的解释道。
言语中还带有一丝傲气,显然是看不上这种投机行为。
“大哥,你少给他们贴金。
这些事,哪次不是那帮文官子弟给捣鼓出来的。
鼓动同学冲锋陷阵当炮灰,自己躲在后面捡现成,尽是一群卑鄙小人!”
老二李来的话,直接道破了真相。
“二弟,这些话在家说也就罢了,到了外面可不兴说!”
李森急忙劝说道。
真相谁都知道,包括被鼓动的寒门子弟。
没有任何关系,全凭自身能力考进书院的,就没有一个傻子。
知道有风险,还要冒险往里面跳,皆是利益惹得祸。
科举这条赛道太狭窄了,三年才有一届,录取人数无非一两百。
即便走到这一步,没有关系背景,想要获得一个好位置也是难上加难。
除了血脉传承的权力外,还有乡党、座师组成的关系网。
想要在朝堂上混的好,以上三种关系最少具备其一。
对寒门子弟来说,最佳选择就是拜在朝中大员门下,一路顺风顺水的科举入仕。
捋顺了思路,李牧瞬间明白坐拥众多政治资源的京城,为啥没有诞生一所顶级书院。
政治投机,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赌赢了,固然能够拿到一张仕途门票;可一旦赌输了,那么不死也要脱层皮。
事实上,投机上位在官场上并不受待见,哪怕理由再怎么光鲜也会被人忌惮。
“哼!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凭白无故的得罪人。”
李来一脸不屑的说道。
如果不是他的好友,也跟着卷入其中,他才不会这么生气。
可惜生气也没用,你情我愿的事情,外人凭什么阻止。
除非能够给别人提供一条更好的路,不然最佳选择就是放下助人情节,坦然接受现实。
镇远侯府确实有政治资源,但主要集中在军方。
文官集团中的人脉,他们兄弟三人未来都不一定够分,外人就更别想了。
“好了,大哥、二哥。
你们两个别总是吵,就不能让人省点儿心么!”
“闭嘴!”
老三李隆一开口,两人齐声反驳,李牧差点儿笑出了声。
这三兄弟之间的关系,着实够复杂的。
老大性子傲气,老二性格耿直,老三擅长拉仇恨。
这样的组合凑到一起,没有当场干起来,那都是侯府教育的成功。
“三位堂弟,一会儿叔父就回来了。
想来要考核你们的功课,趁着还有时间可以准备一下,不如今天先到这里。”
必杀技一出,原本杠上的三人,瞬间成了霜打后的茄子。
从痛苦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来,三人在书院的成绩不会太好。
不过这也符合勋贵子弟的一贯水平,武转文进行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几个考中进士的,就连举人都不多。
请名师教导也没用,天赋这玩意儿真心强求不得。
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大儒愿意收勋贵子弟做学生,属实是丢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