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给老子闭嘴”胖男人怒吼着,手上的拳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相比之下,赵天的神情,却有些古怪。
他很慌。只是,其中竟然隐隐有些莫名的感动和紧张。
尖叫声,并未阻止胖男人的动作。身材魁梧的他,仍然恶狠狠地朝着面前的目标直掠而去。
他已经在幻想,重拳之下,小乞丐头颅被活活砸爆,血肉横飞的淋漓快感。
突然,已经跃出,并且与地面接触的左边脚掌,竟然传来一阵奇怪的滑感。在惯性作用下无法保持平衡的身体,也只得跟随运动的力量,一头栽向正前方。
“东西?”
满面惊愕的胖男人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却见,从滑开的鞋底,渗出一滩粘稠的液体。
那是油。从厨房里倒出的豆油。
“油?哪儿来的油?”
带着内心的疑问。男子魁梧的身躯,在重力作用下,无法控制地朝前倾倒。反应极快的他,伸出双手想要撑住地面。就在此刻,却猛然睹见站在身前的赵天,莫名地冲自己笑了笑。随即,朝旁边略微偏了偏身子。将背后掩盖的木桌让了出来。
“这小杂种究竟想干?”
刹那间,体内的血液,猛然涌上了男子的脑袋。剧烈的刺激下,圆睁的眼球,完全被鲜红的血丝所充斥。
从赵天背后露出的木桌,式样极其普通。只是,已经被磨损成圆状的桌角,正对男子落下的脑门。而且,上面还赫然竖立着一枚从桌底倒插而上的粗大铁钉。
一声闷响。男子扑倒在桌前。无法控制身体惯性的他,额头已经被锋锐的钉尖当场戮穿。
被异物贯穿头部,必死无疑。
死人,在任何时候,都会引起相当的轰动。尤其一帮孩子在楼上窗前的大声呼救。更会使得旁人注意。不多时,闪耀着晃眼红灯的警车。已经在刺耳的鸣笛声中,艰难地开进了狭窄的城中村。
取证、摄像、检查现场。身着黑白制服的警察们,一丝不苟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初步结论:男子属于意外致死。
对一干小乞丐的分别盘问,更是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因为打骂孩子,不慎踩中地面的油渍。一跤滑倒,正好头部碰撞在锐物上致命。这种死法,只能怪自己不小心。
何况,调查中还发现:死者其实是暗中控制这些小乞儿的黑头。靠一群可怜的孩子养活自己。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
按照惯例,乞讨人员应该被送往城市救助站。年龄小的,甚至会被送往儿童福利院。当然,前提必须是对方自愿。
赵天当然不会去那种地方。死活不肯之下,办案的警察,也只得放弃。
夜,已经深了。
微亮的月影,透过窗户,映照在狭窄的小屋里。洒落一地的银光。
死者的尸体已经被搬走。满是血污的地面,也被清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在自己的房子里死了人。房东当然不想因此惹上麻烦。警车前脚拉着尸体刚走,后脚他就带着工具将屋子彻底清理。并且主动与一干小乞丐约定:免除半年租金。前提是,一旦死者家属闹上门。他们必须帮助证明自己与之毫无干系。
当屋子里重新恢复清静之后。赵天也将藏在屋角的蛋糕取出,与小容分享。
其他的小乞儿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缩在墙角观望。他们还没有从血腥的惨景中缓过劲来。
隔着衣服,捏着口袋里的那包零钞碎票。赵天的嘴角,隐隐流露出一丝笑意。
杀人,就是这么简单。
油,厨房里就有。
钉子,本来就在桌子上。
自己做的,不过是把两样东西,按照一定的位置和角度巧妙摆放。那头“人猪”自己冲上来送死,根本怨不得别人。
杀人,不用自己动手。要怪,就怪你自己蠢。
其他目睹整件事情经过的孩子,根本想不到:整件事情的谋划者,竟然就是刚刚渡过六岁生日的赵天。
兴奋、满足、成就感……无形中,赵天觉得:身体的小腹,似乎升起一团炽热的火焰。将自己烘得舒服无比。
血腥和刺激,已经慢慢破开赤焰魔尊的神识。进而将之融入现在的身体。
虽然,速度非常缓慢。
“我自由了,老子自由了。不受人控制的感觉,真好!总有一天,本尊会报仇。会杀光天杀所有名门正派。玉清子,老子会让你知道,叫做生不如死!”
一胖一瘦两个男人,成为魔头复活的祭品。可是,这又能怪谁呢?
夜色,沉静、安稳。
第一次过生日,竟然如此的刺激。
赵天并不嗜杀。他只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无论做人、做神、做乞丐,必须自由。
只是,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举动,会带来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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