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差一点点,就是生和死……也没人说的出为什么……
萧子玉呆立半晌,跪着扑过来,抓住赵文宝,“她人呢?”
“……她呢?她去哪了?”
赵文德悲从中来,对着萧子玉跪下,“对不起……沐曦她为了刺伤南睿,被抓去了!”
萧子玉一愣,过来掐住赵文德的肩头,“……你……你……”
“你……为何要让她这样做?”
“……她只不过是个女子,她欠你们赵家什么了……”
“你说啊!……她到底是不是你表妹!”
好几个人上来将两人拉开,赵文德咳了几声,口吐鲜血。
“……是我对不起你……我们实在支撑不住,她才想的这主意……”
萧子玉被拉开,瘫坐地上……胳膊上的伤又渗出血来。
他只觉得痛的不够,愤怒质问:“……她糊涂了,你们也跟着糊涂了吗?”
“叫她去做这必死的事?”
赵武沉默许久,艰难的走过来,轻轻拍拍萧子玉的肩膀。
“萧公子,她只是失败了,她不糊涂!”
“她差一点就刺到南睿了,纵然她没有得手,也为我们拖住了片刻……”
振奋了人心……楚青等人大概就是震撼到了才舍命相护的吧!
因为孟沐曦刺向南睿,曾经让战斗短暂停止,后来南睿下令也迟缓了许久……
萧子玉哀伤的扫过负伤累累的赵家人,他知道他们不容易,可他只是心疼她……
而……已。
赵武沉重的目光望向日渐温暖的太阳,“……或许你会说片刻有什么用?”
“可是你知道片刻的喘息有多么的珍贵……正是这片刻的喘息和楚青等人的舍命相护……两者缺一不可!”
“……你可明白?”
道理都明白,可结果总是太沉重。
萧子玉不再说话,他即使不在场也能想象到那时的场景。
在他武艺还未练成之前,也曾和人以命搏命,自然懂得那种濒临死亡的感受。
片刻的喘息对于赵家人来说也是珍贵无比的。
更何况她还曾有机会刺死南睿……她赌的就是这个吧……
她真是个合格的卒,有时都怀疑她是不是有求死的倾向……
……才屡屡做出这惊世骇俗的事来……
她当了旁人心中的英雄……就是不曾想留他一个要如何活下去!
萧子玉脚步沉重,缓缓转身,“……我去寻她!”
他……要去寻她!
赵武喊住他:“你也受伤了,不如咱们商讨个对策再去,莫要逞一时之快!”
“她是我的亲人,我比你更着急……可贼人数目多,你又有伤在身,又如何能救她出来?”
萧子玉冷冷拒绝,“多谢赵老大人好意……不过她于我太重要,我非去不可!”
纵使死了他也要去!
和她死在一处!
他就不该听她的话去搬救兵,直接带她突围好了。
或许是他不懂大义,如果非要有人死,他希望死的是别人……
萧子玉茫然的看着众人,这里没有他的曦儿。
神情冷漠,长枪一指赵文宝,带着凌冽的杀意,“他们往那边去了?”
“……大概好像是那边!”
赵文宝指了指北边,他有知觉的最后一眼好像看到南睿骑马往那边去了!
萧子玉坚定的望了望北方。
纵马而去……
常茂来命人打扫战场,将所有尸体都装上车,黑衣人的尸体也装了一辆车。
又为赵家人分配了车马,能骑马的骑马,不能骑马的抬上车。
赵文宝央求他,“将军,您能否去救救我表妹,她伤的很重,被南睿抓走了……”
常茂来看了一眼赵文宝,“你们怎么能断定那人是南睿?”
“……西陵太子会跑到北边来?”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不过在下奉命镇守这北陵关,寻人不是在下的职责范畴!”
赵文宝还欲再说,被赵文德拉住,“小宝,别再说了,莫忘了咱们还是犯人……”
赵家是犯人,表妹是庶人,是不配的的……
赵文宝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是啊,他怎么都忘了,自己是流放的犯人……
*
孟沐曦伤的太重,根本坐不稳,数次险些从马上摔下去。
纵使南睿拦腰抱着她,她的脑袋也控制不住的往前栽。
嘴里还在无意识重复,“子玉……子玉……是你吗?”
南睿叹气,勒住马,“谭冰,去找辆车来!”
“她伤的太重!”
谭冰看了一眼孟沐曦,“殿下,这会马车怕是不好找,也太碍眼!”
“刚才底下人说,常茂来已经带人来了,说不定这会正追我们呢!”
“要不您试试将人横在前面!”
“她伤都在前面,趴着会加重伤势,到时死了谁给我解毒!”
“那殿下小心!”
“我去去就来!”
谭冰带了两个人离开。
南睿命人在路边停下,将人抱下马,伸手号了号她的脉搏。
又取了一粒药塞入她嘴中,喂了些水。
仔细端详,她和赵家是什么关系?
……姓常的来的那么快,也不知赵家人死了几个?
若是没死能不能用她拿捏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