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上衙门也不一定查的清,反而会成为政敌攻击他的借口。
如今朝堂上各党派为了争夺太子正是彼此倾轧时。
他这个位置也有人眼馋很久了。
最重要的是,没人会特意去害老张,凶手想害的另有其人。
那么凶手想害的人就在府中,凶手也在府中……
孟怀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伤。
对李大夫说道:“好,你下去吧,老张他年老体衰,生病也是在所难免。你已经尽力了……他命里该有此劫!”
“是!”
李大夫微微躬身表示理解,转身退了下去。
他若是在孟怀信那个位置也会顾虑很多,可见权利地位都会反噬一个人。
当初他就是不喜欢待在太医院,才在陛下提出要赏赐太医给官员时,第一个站了出来。
如今看来,这里也不合适……
孟怀信叫来了管家。
“老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通知他家里人来把他拉走,丧葬费多给些。”
“回老爷,这老张是个老光棍,父母早死了,无儿无女,倒是听说他家里有个远房侄子。”
“好,那就通知他侄子吧,老张喝酒太多,又受了风寒以至殒命,叫他侄子节哀!”
“是!”
初七那日,老张的远房侄子张三风尘仆仆的赶来。
管家接待了他。
“老张在府中多年,大年初一,他喝多了酒,就一睡不起了。这是五十两银子,你回去找个地置口薄棺安葬他。
“十五清明给他多烧着纸钱……他的工钱也没剩几个,你也拿着……”
张三听着管家的啰嗦,眼睛盯着管家身上的钱袋子。
“好,我会好好安葬!”
管家把银子和老张生前的几件衣服一起交给了张三。
张三接了银子,推过板车,把老张的尸体搬到了车上。
拿草席一盖,拉着车走了。
他慢悠悠的一路出城,快到黄昏时到了城北乱葬岗。
把人带板车一丢,掂了掂手中的银子。
自言自语的道:“还真被那瞎老头说中了,说我会有一笔横财,没想到应在这了……”
……
王府。
书房里,云淮手里捏着一封信,脸色异常难看。
高粱恭敬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启禀王爷,宫中传来消息,陛下已秘密派人出去寻找风神医。此外,陛下还拟了一道圣旨封在宣德殿。”
“四皇子已经收到贵妃的密信,上了折子请求回京养伤……”
高粱说完,静静的等候云淮指示。
岂料云淮半晌无语,突然问道:“你确定这封信是孟沐曦写给赵武将军的。”
高粱一愣,回答道:“是!”
“咱们的人趁赵武回京休假,在他的住所搜到的。此事牵扯王妃,他怕冤枉了王妃,特冒险将信偷了出来。好让王爷一辩真伪!”
“我知道了!”
云淮说着将信纸一扔,“把它放回原处,莫被人发觉。”
高粱不解:“王爷您不留着吗?”
云淮冷声道:“我留着有什么用?”
她的心不在这,留她何用!
枉他以为孟沐曦只是和孟巧争风吃醋,但她的心肯定在他这。
他还想着以后要好好待她,弥补过去的亏欠。
可是……现在用不着了!
或许这样也好……早些看穿她的真面目,自己也不会陷进去。
明明前几日还对他那般温言软语,私下里却悄悄写信给赵武,让他无论如何不要支持自己。
还在信中将他说的那么不堪……真是欺人太甚!
她宁肯让别人坐那个位子都不愿意让赵武支持他,为什么!
云淮再三思量,最后下了决心。
对高粱道:“陛下派我去鲁地视察春耕之事,过了十五我就出发。我走后,王府中的事情你就和管家一起处理。后院的事就交给巧侧妃。”
“是,属下遵命!”
云淮整理了思绪出了书房。
去了宁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