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浅王八多!”
吕泽感叹一声:“这条线先别动,留到最后再说。”
又过了一会。
宋子杰也回来了,带来了新消息:“泽哥,路口的监控器录像我取回来了,不过交通部的同事说,有几个路口的监控器是样子货,坏了之后还没修理。”
宋子杰带回了几盒录像带。
“把东西交给情报科的同事,让他们找找有没有线索。”
吕泽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不放过一点机会。
只是很可惜,抢匪们准备的很充分。
不管是来时的线路,还是撤退时的线路,都经过严格规划,绕了几圈,最后利用那几个损坏的监控盲区消失了。
一圈下来,一无所获。
就在吕泽想着,还有什么地方能找到线索时,张柱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了:“泽哥,有发现,叶飞豪的老婆是青衣岛人,他被金福城安保公司辞退的这段时间内,一直住在他岳父家。”
叶飞豪,金福城安保公司的前任职员。
金福城安保公司,负责汇丰银行押款车的安全公司。
青衣岛,何定邦线人被杀的所在地。
三者结合,吕泽有种柳暗花明之感。
立刻命令道:“马上出发,带叶飞豪来警署喝茶。”
“知道我们叫你来干什么吗?”
“不知道。”
“你的事已经发了,还跟我们装蒜。”
“阿sir,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给我点提示?”
“今天上午10点,汇丰,这个提示够清楚了吧?”
“阿sir,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今天一觉睡到了十点,我老婆买菜回来看到我还在睡觉,跟我大吵了一架,把街坊邻居都吵来了,当时街坊邻居都在,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尖沙咀抢劫?”
审讯室内,吕泽和张柱对视一眼。
不等再问下去,门外传来女人的哭喊声:“街坊邻居们,你们可得给大飞作证啊,警察诬陷大飞和银行抢劫案有关,非说他10点在尖沙咀的汇丰银行门口抢劫,这上哪说理去啊!”
“我们可以作证,十点的时候大飞还在家里睡觉呢。”
“你们警察是不是都糊涂了,大飞难道会分身术啊,他就一个人,怎么可能同一时间变成两个人,一个在尖沙咀抢劫,一个在家里睡觉?”
“放人,快点放人,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外面一阵吵闹。
叶飞豪的老婆带着左邻右舍全来了,一眼看去得有七八个人,半数都是老头和老太太。
“各位街坊,我想问大家一句,你们能确定大飞十点在家?”
门外传来宋子杰的声音。
“当然确定,大飞他老婆骂大飞,骂的可厉害了,我们都听到了。”
“是啊,我们都听到了,当时我还看了眼时间,十点零五分,错不了的。”
宋子杰又问:“你们看到大飞了?”
“没看到,但是我们听到大飞的声音了。”
“对,我也听到了,大飞他老婆骂他,他在里面求饶,又过了一会,大飞受不住了,请我们去他家里哄她老婆,我们一家人都去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当时是什么时间?”宋子杰又问。
“十点半吧,应该是十点半。”
有人回答了一句。
“那就是说,十点钟大飞和他老婆吵架,可你们没看到大飞本人,只听到了他的求饶声。”
“一直到十点半,你们才真正的看到大飞,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个小警官,你想说什么啊?”
众人群情激奋:“你是怎么当警察的,是不是非得诬陷他抢劫你才甘心啊!”
“行了。”
吕泽推门出去:“我们请叶飞豪先生回来,只是协助调查,没人说他与上午十点的汇丰银行抢劫案有关,请大家放心,一会做完笔录之后,我们会把叶飞豪先生送回去的。”
“泽哥...”
宋子杰一脸的憋屈。
吕泽摇摇头,小声道:“越是这样,我越肯定叶飞豪就是抢匪之一,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据太刻意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宋子杰精神一振:“要不先扣他24小时,然后再说别的吧。”
“不行,我们当警察是要讲证据的,推断只是推断,不是证据。”
“现在有七八个人为他作证,证明他上午10点在家,我们除非拿出更直接的证据证明他不在,不然就是闹到法院去,法官也不会依照我们的推断,推翻七八个人的证词。”
吕泽看了眼身后的审讯室房门,低语道:“带叶飞豪的老婆去签担保,签完之后放人。”
“泽哥,不再审审了?”
宋子杰还是有些不甘心:“我们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扣留他24小时。”
“没必要。”
吕泽脸上没有气馁之色,反而笑容灿烂:“破案最难破的是无头公案,什么线索也没有的那种。”
“现在,我们已经抓到线头了,顺着这根线往下找,迟早能找到线团。”
吕泽笑眯眯的说道:“不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