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大行动,早就有救护车在一旁等候,听到呼喊后医生抬着担架快速跑来。
“我没事,没事。”
陈国荣上了担架,整个人看上去却精神头不错。
没一会的功夫,看到吕泽和中环警署的警员到了,陈国荣更是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没给大家丢脸吧?”
看着没了一只耳朵的陈国荣,吕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要不是他不听命令,擅自行动,曹楠早就被他们打死在房间里了。
现在陈国荣又靠着这股蛮劲,不惧危险撞开了曹楠,给了狙击手开枪的机会,这种警察,真让人爱恨两难。
“陈sir,你不是电影主角,更不是九命猫妖。”
“今天算你捡了一条命,下次,你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吕泽握了握陈国荣的手:“好好学学,该怎么当个督察级指挥官吧,好勇斗狠是走不远的。”
这句话吕泽说的很重,一点都没给陈国荣留面子。
陈国荣却无从反驳,只能一脸惭愧的低下头。
说完,吕泽就要离开。
“吕,吕sir...”
临走前,陈国荣又喊住了他:“多教教家驹,别让他学我。”
吕泽一时语塞,心想:“陈家驹是在我手下,要是不在,恐怕还不如你呢,这家伙更虎,抓个摩托党都能造成十几辆车连环相撞,你们可真是亲兄弟。”
“我尽量吧。”
吕泽没敢把话说死。
“大哥。”
陈家驹屁颠屁颠的凑上来:“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你回去好好做事,别给我丢脸。”
陈国荣说完,挥挥手示意医护人员可以将他抬上救护车了。
目送陈国荣远去,吕泽有些迟疑的说道:“你大哥好像有些不同了,他居然让你别学他。”
陈国荣是个很自傲的人。
吕泽和他的关系也比较复杂,称得上竞争对手,陈国荣从不服他。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国荣居然说起了软化。
难道说,生死之间真有大恐怖,恐怖到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要真是如此,陈国荣这只耳朵没白丢。
“泽哥,这些东西都是从曹楠的安全屋里搜出来的。”
曹楠死了,案件却还没结束。
几名物证科的警员,抱着文件箱从楼上下来,箱子里面都是码放整齐的现金。
“有多少?”
吕泽随意的扫了一眼。
“大概一千多万,剩下的应该是被他们分了。”
警员回答道。
吕泽点点头:“登记一下,找到多少算多少,对不上账目的地方报备上去。”
曹楠一行人从汇丰银行的押款车上,一次性抢走了两千八百万港币。
这笔钱,肯定没办法完全追回来,毕竟有一部分已经被消费了,能追回两千万就算谢天谢地。
“泽哥,上面简直就像一个军火库,连火箭筒都有,你快来看看吧。”
又有警员前来汇报。
吕泽跟上去看了看,发现还真跟小型军火展差不多,甚至在角落中找到了几枚反步兵地雷。
这东西幸好曹楠他们没用上,要是用在金店街,恐怕警员的伤亡还要扩大。
“通通带回去,回头办个展览,组织中小学生参观一下,回去后让他们写观后感,也好让市民们知道警察是怎么保护他们的。”
吕泽目光扫过,顿时想到了一个肃立形象的好办法。
“泽哥,怎么让中小学生参观,直接让市民参观不好么?”张柱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傻呀,一个学生背后,就是一个四五口人的大家庭。”
“一万名学生参观了,少说能带动四五万个成年人。”
“尤其是这个观后感,中小学生来写,不懂的地方得问父母吧。”
“孩子们有兴趣了,就代表父母们有兴趣了,好好宣传一下,说不定明年考警队的人更多了。”
宋子杰看老外一样的看着张柱。
“泽哥,你看看这个。”
正说着,有警员从房间内走出来,递上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应该是战场上,二人拿着五六式,戴着军帽。
第二张,是在大屿山的度假庄园,二人穿着沙滩裤,打扮时髦。
照片的拍摄时间,前后应该差了几年。
但是照片上的人却没变,一个是曹楠,一个是留着寸头,看上去就很凶悍的中年人。
“照片上的人是谁?”
吕泽晃了晃照片。
“啪哥,曹楠的好兄弟,我们之前调查曹楠的时候查到过他。”
这名警员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两年前,啪哥因故意伤害罪被捕,算算时间,年后就该放出来了。”
“啪哥!”
看着手上这个戴着军帽,和曹楠站在一起笑容灿烂的人,吕泽叹息道:“多事之秋啊!”
说完又道:“这种一起扛过枪的过命交情,是我们一般人无法想象的,现在曹楠被我们打死了,啪哥却即将出狱,搞不好,又是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