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量宏抓起听筒,叽里咕噜一顿熊语,很快满意挂下听筒:“峰哥,我确认过了,文件上面的地址,联系人和电话都没错,
对方是家熊国国营的中型酒厂,这批酒的价格,算是他们自己人都很搞到的内部价呢……”
“这样啊……”丁云峰闻言有些失望。
不是说毛子很豪爽吗?
敢情我救了对方四条命,又陪他们喝个半死,结果就赚十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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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丁云峰缺这点钱吗?
看出丁云峰表情有些不对,甘量宏以为他在担心运酒的难题:“峰哥,趁着联系上那边,不如我安排一下,将这些酒空运过来。至于货款,我这里拨款帮你垫上。”
“嗯,那行,你帮我办了。”丁云峰点头应下,以两人的交情,这点小事,也就是一句话而已。
丁云峰将文件留在甘量宏这里,便于义海集团工作人员与毛熊那边交接。
婉拒甘量宏留饭的邀请,丁云峰独自开车离开义海集团。
心情烦闷,丁云峰降下车窗,顶着扑面而来的寒风,不知不觉,居然开车来到太平山顶。
一根一根抽着闷烟,丁云峰在山顶坐到日落,他突然笑了出声:“平日总骂阿强傻嗨,偏偏这次我自己钻了牛角尖!
哪条法律规定,人人都要绕着我丁云峰转的?
十几万港纸的利润,其实都不算少,这个年代足够买下三栋唐楼呢!
再放多几十年,怎么算都要过亿啦……”
抖掉西装上的草屑,丁云峰踩灭烟蒂,他上车点火踩油门下了太平山。
经过一个下午自我反省,丁云峰的心情好了很多。
伊万诺夫和谢尔盖的身份太特殊了,就算他再有疑惑,总不能带着文件上门核实吧?
再说,他一个赤柱惩教主任,也没有资格拜访这两位外国领事。
……
乐家别墅,乐孝文书房。
这位港岛电视台总裁,亲自开了一支他珍藏多年的高卢鸡红酒。
房中的欧式木桌,摆着一盘靓得发红光的火腿,以及一盒市面很难买到的高级雪茄。
过了片刻。
一个相貌与乐孝文有七分相似,气势远比他雄烈的中年壮汉走了进来。
“阿文,你有事打电话就行了,两兄弟,要不要搞出这种大阵仗啊?”
来人名叫乐义武,港岛乐家的家主,乐孝文胞兄,此人名下拥有港岛日报和乐氏影业,亦是芽子的老豆。
“大哥,先饮杯酒再说……”乐孝文笑着递过去一杯红酒。
乐义武豪爽抓过来,仰头一口闷掉。
旁边用标准绅士手法捏着高脚杯的乐孝文,见状苦笑说道:“大哥,高卢鸡红酒啊,你当是老家的白酒啊?
这样牛饮,让人看到,会笑话的。”
“笑个屁啊,上次祖家鬼婆过来视察,我在港府酒会上面看到了,人家都是这样抓起杯子就饮,哪有你教我的那些破讲究?
行了,别跟我扯这些可有可无的,有事就说,有屁就放,我还不了解你啊?”
乐义武一边笑着,一边从西装内袋掏出香烟,然后这个大老板,居然还摸出一盒火柴,刺啦一声点上。
见大哥这幅犹如土匪的模样,乐孝文连连皱眉。
不过,他也知道,这位十八岁就敢用短狗同海盗搏命的大哥,向来都是这种个性,嫌他喝红酒抽雪茄装模作样,又嫌弃打火机煤油味臭。
“大哥,那个丁云峰,你还记得不?”乐孝文斟酌了一下语气问道。
“哦,那个小子啊?怎么,他敢欺负我的芽子啊?”
乐孝文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们乐家的公主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谁还能欺负了她?
莪是想说,我越想越是觉得,对方配不上芽子的,不如改由阿贞接触他?”
此言一出,乐义武猛然抬头,目光如刀:“阿二,你有事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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