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书友要求,会写一些书中角色的番外小传。新来的读者朋友建议从目录进入后续正文。
按书友圈第一次投票结果,先从翘屁嫩男李卓开始吧,可能会有几个小节,争取在不影响正文更新的情况下半个月内写完。
枕着绿皮火车节奏稳定的轰鸣,年轻人初次越过山海关。就在山海关下,25岁的查海生曾躺在那里,面朝大海,迎接列车。再向前飞驰,睡到天亮醒来,将是北京。
北京,北京,
祖国的心脏。
我紧了紧怀里的旧木吉他,头向后枕去,和隔壁歪过来的阿姨头碰着头,比成一颗心。我得睡一觉,然后醒来,把一个最饱满的我献给北京。
“春天,
十个海子全部复活。”
春天还早,甚至走出拥挤的北京火车站时,正赶上今年的第一场雪。人们摩肩接踵行色匆匆,不像是会驻足倾听一个东北青年的梦想的样子,况且还有来回巡视的警察。因此我放弃就地打开吉他包的念头,和庸碌的人们一起爬上公共汽车。
我早已做好攻略,换了六个班次,终于抵达目的地。在一条长长的旧路上,路边的每一个青年看起来都像海子。我迫不及待放下背囊,就像一个侠客,吉他就是我的长刀,我想快点加入他们,做一个海子。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海子,雪天里来,带刀不带伞,带来了满身诗意。
我拨了一下琴弦,向旧路的尽头望去。
看看吧,
我们哪里是有十个海子?
我们有太多,
所以当我开始唱出声时,春天就来了!
春天没来,
城管来了。
城管说了,今天有车队要打这儿过,清个场。
还好,还好。
春天只晚来一天的话,完全可以接受。
我背起包,抱着吉他,找到一间据老板说全北京最便宜的旅馆。
这场雪零零碎碎下了三天,雪后的寒可怕极了,但我是东北小伙呢。我每天去那条旧路,每一天海子都在减少,直到仅剩我一个。
我捱过了一个冬,包括新年。我甚至没有在除夕夜接妈妈的电话,因为我搬去了车站躺椅借宿,我的诺基亚好些天没充电了。然后我又捱过了一个新年,我想着春天总会来,海子总会复活。
我开始胡子拉碴,长发凌乱,我裹着泛黄的军大衣,我站在旧路尽头的路口,感谢有关部门修好了路灯。我看见路灯下拉长的自己的影,我开始有一点怀疑,但我又想起那些故事,据说这条旧路上曾走出去很多出色的歌手,命运给了他们垂青。我也在等这样的命运垂青,如果不在这个冬天,就会在下一个春天。
但我今天不想唱歌。
我蹲下来,想起该给妈妈打个电话。
我看见一对男女走到我面前,我从他们脚上的皮靴开始看,一路向上,看见他们的皮衣和貂,还有墨镜,以及充满艺术味道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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