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拿了南瓜进屋,计父开门接过,说:“怎么不楼下喊一声,我好下去接一下。”
“没多重,我自己可以拎上来。”
计母问道:“买的什么?小玲哪?”
“楼下遇见黄静,去她家了,妈,这是南瓜,刚做出租车的司机送的,听我说没吃过,他车里刚好有几个就送我尝尝,还说是金南瓜,南瓜里的精品。”
计母把南瓜拿出来放阳台一个桌面上,说:“还有这么热情的人?今天也是巧了,我也做南瓜饭,我头一回吃这么好吃的南瓜,等吃饭你吃了就知道了,真是不能比,这么一比,以前的南瓜哪叫南瓜,叫水南瓜,这里的南瓜,啧啧,等吃了就知道了。”
周扬好奇,什么南瓜能让丈母娘这么夸,他看了下司机刚才给他的南瓜,个头不大,南瓜皮和形状是有点类似板栗。
“一会蒸一个这个,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这时周扬手机响,计父走过来拿了南瓜,“周扬你去忙你的,我拿过去。”
周扬去了大卧室接了电话,是以前同事打来的,问周扬支教情况,因为他有意向支教,边疆和藏区,他在考虑去哪里。
周扬如实说了边疆的生活,工作方面也说了一些,因为他来支教的库尔哈相当于一个移民城市,完全是疆一代建起来的一个城市,来这里没有很大的不适感,也会很快适应。但对于其他地方他就不了解了。
同事谢了周扬,最后问周扬三年完了是回来,还是继续支教。
这句话给了周扬一个新的想法,挂了电话后,他给岳父母说有工作要忙会,打开电脑,马上查了些资料,又在自己的支教日记上记录:司机的金南瓜和回家想念。
关上电脑,周扬深呼一口气,最近因为自己的左思右想心情都不畅快,现在有了方向,他心里轻松了,剩下的就是怎么说服家人和妻子了,但愿妻子能够支持他。
不过还有一年,一年当中有什么变化谁也不知。
等计小玲回来,看到周扬在厨房和母亲欢声笑语,他还唱边疆歌曲,说有空也去学那边疆舞。
计母被女婿逗得哈哈乐,计父坐在沙上,茶几上有个小盘子,他在剥巴达木,见女儿进来,说:“赶紧洗手,就等你回来吃饭。”
计母往外端菜,问:“怎么没带黄静回来一起吃饭?”
“她有约会,今天周末,小李平时忙,就周末回来一趟,她肯定要去见男朋友。”
计父说:“小李人不错,肯吃苦,现在的年代,这样的孩子不多,你看看街上有些那头上染的红红绿绿的,穿的那个古怪,我就看不惯。”
“爸,也不能一棒子打翻一船人,有的人家那是工作需要,不见得是不好的人。”计小玲解释道。
“什么工作需要要把头弄成那样?有的跟鸡冠子似的。”
“做时尚行业的就需要,搞艺术的穿着中山装,人家也不信呀,我还见过一个搞美术的,那个穿的时髦,大冬天各种围巾就上百条,还是个男士,行业不同,我要是穿成那样,那就不严谨了。”
周扬笑着解释,计父也笑了,说道:“也是,我来时在火车上听一个人聊天,他说给儿子找补习老师,就得看人家外形,要是花里胡哨的看着也不像老师呀。”
“其实我心里是挺奔放的,也想哪天那么收拾一下,换个型,穿个背后有图案的夹克,皮裤,皮靴,人家问我干什么的,我说当老师的,估计问美术老师?哈哈!”
计小玲忍着笑,她是想起董江,没等她说话,计母说道:“我看董江就不像老师,顶多像体育老师,长的五大三粗的,换件衣服可以卖烤肉去。”
四人都笑了,周扬接过计母盛好的南瓜饭给每人一碗,说:“当初上大学,他刚来学校,听他说是边疆人,都以为他是少数民族,董江拿出身份证给每个人看,说是正宗汉人,还有同学问是不是羊肉吃多了就会长成这样,那以后要多吃羊肉了。那会和我们一个宿舍,我们都有点怕,一看他那体格,三个加一起都打不过他。”
计母最后坐下,马上就介绍南瓜,周扬拿上来的南瓜也蒸了一个,板栗南瓜不大,一个切四瓣蒸了也就一人一块。
计母先尝了单独整的,咦了一声,说:“这个还要好吃,粉干粉干的,小玲你尝尝。”
每人都尝了,周扬尝了尝米饭里的南瓜和司机送的,点点头说道:“难怪那个司机说这是金南瓜,南瓜中的精品,是好吃,一点都不水,很甜。”
计母说:“你说都是南瓜,怎么就相差那么大?我还说人家送我的这种南瓜好吃,和你们拿来的一比较,还是差一截,要是知道哪里有卖的就好了,每天蒸一个,多吃南瓜有好处。”
“明天我去几个市场转转看,有了就买回来,南瓜能放,放一个月都没事。”
计母赶紧说:“周扬就别去了,我到时问小区里的住户,再说没尝过不能多买,你看外面看着差不多,吃了才知不一样,我问她们本地人,比你瞎跑去找强。”
“对,就是,你就别管了,我们成天没事,打听南瓜还打听不到呀。”
听岳父母这么说,周扬说行,到时他也问问学校同事。
吃过饭,计小玲帮着一起刷了碗,计母要去市,计小玲就和妈妈一起去了市,周扬在家陪着计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