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人感叹道:“马家势在必得啊。这张氏灵元春秋丹肯定是他家在五玄宗当长老的姑爷借着比试的名义求来的。表面上是鼓励后进,可谁不知道马家姑娘是武学天才?”
县令这次很随和,不在乎别人打断他的话,当周围的议论声小了,他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抚台大人今年也特例给了本县两个赦免粮税的名额。本次比试的第一名其家免三十年的赋税和徭役。本次比试的第二名免十五年的赋税和徭役……”
“啊——”更多的人抽了一口冷气。
这可比得一枚丹药有好处多了!不交税钱和徭役,意味着自己田地里出产的粮食、圈养的牛羊全部归自己,意味着自己做生意的话利润都是自己的,也意味着家人再也不用每年在官府的驱赶下去做繁重的免费劳动!
这种免税待遇对穷人家虽然很重要但也免不了多少钱,因为他们一年没有多少收获,税的数目自然不多。可这个待遇对那些大家族、大商家的用处可就巨大了,那些大商家一年很可能减少上千甚至上万两纹银的税收支出!一免就是三十年,谁不眼红?
要知道南夏国与周围邻国的战争几乎没有断过,战争期间的赋税可是很重的。
抚台是一省主官巡抚的尊称,一省之内唯有他有这个权力赦免少数几户人家一段时间内的钱粮徭役。不说县令不行,就是他的顶头上司知府大人也没有权力。很多时候这种好处只有获得了巨大军功的人才能获得。
很多人在惊呼的同时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县令身后的一个白须老头。
有一个观众对周围的人说道:“这两个名额肯定是邓老头那个在巡抚衙门当官的弟弟邓大人从抚台大人那里要来的。……,看来邓家这次也是成竹在胸啊。”
“是啊,马家和邓家都这么使劲,都想夺得这个第一,这届比试肯定好看。”
“呵呵,你啊你,唯恐天下不乱吧?不过,这小孩家家的,就算血拼也没什么看头吧。”
远处一个观众酸溜溜地插话道:“要我说,最好是他们两家都抢不到第一。嘿嘿,如果第一名被别人家的孩子得到,那场面才精彩呢。”
有观众马上反驳道:“不可能!邓家主的孙女可是天才,虽然刚刚达到十二岁的参赛标准,但她去年上半年就达到筑基期第三层,下半年就达到了筑基期第四层,今年她或许都突破第五层了。而马族长的孙子也有天赋,早就突破到筑基期第五层了,上届他比试他取得了第八名都没去青云宗当内门弟子,还不是为了在这一届拿第一的?你们想想,谁能有本事跟他们两个抢?其他家族的孩子连突破筑基期第三层的都很少,甭说第五层了。”
“是啊,如果不是有绝对把握,他们两家怎会如此用心?他们争的不仅仅是灵丹和免税,主要争名气啊,都想成为全县第一家。谁要夺走第一名,邓马两家还不联手压死他?”
“哼!狗屁全县第一家,都是为富不仁的家伙,我就希望有人搅了他们的好事……”
“谁不想这两家王八蛋倒霉啊?可是人家有这个实力,你有什么办法?”
……
当县令在上面训话,其他人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少年依然在认真地看着那本泛黄的破书,一边思考着自己如何应对马上就要举行的比试。
华服子弟中一个神情倨傲的少年偶然回头,目光无意中看到了后面孤独的少年,看到了他手里的书,不由讥讽地笑了笑,转头对不远处的一个少女笑道:“邓小姐,看到后面那个穷光蛋了没?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看比试规则的书。呵呵,不就是为了获取路引资格,用得着这么用功吗?他还真以为能拿名次似的。”
他的话让身边的几个华服少年都笑了,一个个嘲笑地看着孤独少年,其中一个还吹了一声挑逗性的口哨。一个观众还好心地对那少年道:“孩子,别辛苦了,只要你参试,不管成绩如何都会有路引资格的。”
不过,他们的动作算是白做了,那个孤独少年依然盯着书本,只是过一会就抬头看一下远处的大树。
官府举办武试的目的说穿了就是为了应付战争,就是为了给战场输送高质量的炮灰:从少年中选拔具有武学天分的人,然后送到各宗门、门派培训几年,除了特别优秀的人继续习武深造以培养更高级的炮灰外,其他的都会被派往军队投入战斗。
为了鼓励少年积极比试,也为了防止有人不比试,官府不但对优胜者进行重奖,还对不参加比试的人给予重罚,其中一条很阴险的惩处就是不发给你路引。
可别小看南夏国的路引,因为没有路引你成年后根本不能外出,不说做不了生意,就是外出探亲都不行,路途若被查出没有路引随时都可能被官府抓进监狱。想出远门?唯一的机会就是被军队征召去当最低级的炮灰,被驱使上战场时也许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所以,只有那些自认一辈子没出息,今后只能在家里种田、在山上打猎,将来也不会走出县域的人,只有那些家里实在太穷、拿不出十两纹银报名费的孩子才会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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