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是,”哑奴望着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不会有下次。”不会有下次,让你这样抱着她。
他今天忙着四处去寻墨梅,还为她办了些小事,一时顾不上她而已。
看着他笃定的表情,慕程心里似乎被什么捏了一下,极不舒服。哑奴走后,他抚上自己的心房处,自言自语道:
“不是说,已经治好了么?”
天刚亮的时候,她睁开惺忪的眼睛,一块热毛巾及时地递过来,不甚温柔的擦过她的脸,她伸手抓住毛巾,皱眉,喉咙干涩得快冒烟了。
“哑奴,我要喝水。”
温热的水递到唇边,喝了好几口后她才发现他不悦的脸色,于是说道:
“你生气了吗?好了好了,姑姑以后记得,喝酒一定带上你好不好?”
“以后不许喝酒。你不会喝。”他比划道。
“谁说我不会喝的?”她瞪着他,“只是这次忘了带醒酒丸而已。什么那么香?”她瞥见哑奴放在桌上的粥碗,惊喜道:“你煮了鱼粥?太好了,我肚子饿了。”
“你还记得自己没吃晚饭?醉得一塌糊涂。”他看着她没有仪态地狼吞虎咽,抓过她空闲的左手,在上面写道:“东西我到市集上你说的那个货郎那里拿回来了,另外,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大将军等你回府。”
一口粥噎在喉间,她慢慢转过脸,不敢相信地问:“谁,谁等我回府?”
“大将军。”
“哦。”她把脸转回去继续低头吃粥,怪不得在湖州怎么唤青鸟都唤不来,原来它是到了随生哥哥身边,所以他笃定的知道她人在天都。
“嫣儿,大将军是谁?今天那货郎又是什么人?”
“叫姑姑。”她纠正他,沉默了半晌才说:“大将军,是我哥哥。那货郎,是‘天机’的人。”
她顾着低头吃粥,没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他怎么不知道“天机”是东庭司马氏独一无二的情报组织,与屹罗听风楼西乾逸音堂齐名,西戎以前的国教烈火教也有类似的组织,然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她居然是东庭朝中重臣的妹妹。
他不由苦笑,她什么时候才会对他敞开心胸,丝毫不掩瞒自己的心思?
她打开他拿回来的一小卷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看完后把它烧了;再检查了一下他带回来的布袋子,他好奇的问她:
“这里面一小袋一小袋的,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种子。”她诡异一笑,“毒花,毒草,还有毒虫。哑奴,怕了吧?你不听话姑姑就往你床头放上一些给你开开眼界。”
明知道她是开玩笑,可他还是禁不住全身一抖起了鸡皮疙瘩。
不知道是谁要遭罪了。只听得她清清楚楚地对他说:
“你替本姑姑约见东方恒清,就说三日后姑姑要请他到芙蓉帐听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