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嫣,你以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听,本世子就会弹吗?很可惜也很庆幸,你已经错过那个最好的时机了。”说罢欺身而过,把她晾在身后。
梅子嫣愕然,随之黯然苦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说:“世子大人这回真是学聪明了。看来《狼来了》的故事还是很有教益的,谎言说多了,好不容易说一回真话那人就不信了,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恒清脸色铁青,望着慕程的背影眼眸中尽是汹涌的怒气,身边不识大体不知好歹的女子正要无所谓地走开,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到怀中,俯下头咬牙道:
“嫣儿,你要记住你现在在谁的身边,嗯?”
“皇太后驾到——”小太监尖利的声音高扬,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御花园,被簇拥其中的华贵妇人正是皇太后东方华容,一身凤袍耀目,神态雍容,身边陪着的是豫妃和碧妃。
御花园内所有人均下跪行礼,恒清只能放开梅子嫣,只听见东方华容说了声“平身”众人才站了起来,梅子嫣低着头余光望见碧妃脸上的冷笑,心中暗暗有不祥的预感。东方华容一一看过了刚才贵族子弟写的书法作的画,赞扬了几句,便让人开席。
东方恒清是东方华容最宠爱的侄子自然要坐到主席去,梅子嫣看着周围没有几个熟悉的人,于是应是挤到那叫“燕如”的女子身边,燕如对她笑笑,说:
“我叫何燕如,梅姑娘叫我燕如就好。”
“左仆射家的千金果然是平易近人啊,”还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声音,梅子嫣正眼望去,那黄衣女子一脸骄横坐在她们对首,“对不知从哪里来的平民女子都能相谈甚欢,哦,对了,听说左仆射大人也是出身草根,从小是破庙里的庙祝养大的?”
何燕如脸色微变,双唇紧咬。
一只柔软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她抬头便看见梅子嫣微笑的脸,梅子嫣低声对她说:
“燕如怕狗?也是,乱吠的狗太没教养,别一般见识,只是不知道是谁家教出来的?也不怕失礼。”
那叫“静姝”的女子气得妙目圆睁,大声恨恨地说:“你这是在说谁?!”
梅子嫣看看四周,故作无知,道:“自然是谁叫说谁了!”
“你、你这贱民——”
梅子嫣盯着她,目光凛然,琥珀色的眸子精光大盛气势逼人,她愣了愣,不自觉地收了口。
慕程本由太监引着到东方华容那一席去,可是听到“贱民”二字,硬是停住了脚步,转身走回去。
梅子嫣冷笑一声,伸手从随身带着的小药袋里拿出一条白色的僵硬的虫子道:
“静姝小姐可知道这是什么?”
静姝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梅子嫣又说:“这叫白僵蚕。白僵蚕生下来跟别的蚕不一样,不会吐丝,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本来形体极瘦,只是躲在米缸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根据它的这种特性,有人把白术粉倒入米缸来养这僵蚕,让它吃的脑满肠肥,晒干了作药材。当地人对这僵蚕有个别称……唔……”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衣袖间淡淡的薄荷熏香擦过鼻端,她皱着眉抬头懊恼地看着慕程,慕程低头笑着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乖,把那几个字捏死在肚子里!如果你不想今晚出尽风头的话!”
然后放开她,朗声道:“梅大夫可否让一让?本世子想坐在燕如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