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白芷怒气冲冲地喝止我,“你还要演戏么?你爱他什么?你以为光凭几句话就可以证明你爱他?我不笨,我都看在眼里,你那些虚伪的矫情的伪装柔弱,只有他才会瞎了眼睛相信你,泥足深陷。你算计人不是很厉害么?那你是否算计的到今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解除金针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你有什么话,留着到地府向阎王说去吧!”
她的手忽然掐住我的脖子,刚刚才止住血的伤口又开裂了,她用力地卡紧,我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无奈手腕早被勒伤半分力都出不得。那一瞬间只觉得胸口发闷窒息得渐渐发晕,快要耗尽最后一口气时忽然有一阵劲风袭来,白芷的手一松我才得以喘一口气,身子再也无法支持住软绵绵地倒下,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刚刚我说的那番话,那番表明心迹的话,他该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吧!
白芷那夜得到我的首肯离开后,我暗中便让洛城派出暗人替我送了一封信给赫连越,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息阳欲替君分忧,静候君归。
他回来了,始终是放心不下。
他和慕程一样,心里念着挂着的是一个我全然陌生的女子,梅子嫣。
如果我没有这副皮相,他们还会对我好么?
“息阳,”他紧张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对他苍白无力地一扯嘴角微笑,无力地昏倒在他怀里。
朦朦胧胧之中,我穿过一片幽深的树林,站在一处开阔的庭院之中,看见一个十多岁的童子向着背对我的一身青衫的男子扔下一大堆木柴,脆生生地说道:
“我们院士说了,你要留在书院不是不可以,但是书院不养闲人,你想留下的话……书院缺一个杂役,呶,把柴都劈好堆放到柴房,然后再拿昨夜的剩饭菜去喂那些猫猫狗狗…..”
“我要见她。”他说。
童子挠挠头,“姑姑她想见你么?”
“你姑姑见不到我会害病的。”正如他见不到她一样。
“什么病?”童子大惊失色。
“相思病。”
“没听过这种病,会难受么?可是姑姑跟将军大人到了玄碧湖泛舟,没见的有什么不适啊!”
童子走后,青衫男子恨恨地劈着柴……
场景陡然转换,只见青衫男子夜里在后院的水缸旁拿着水瓢一瓢瓢地往自己头上淋水,第二天果然就病了,躺在床上,额上覆着湿布,他抓住按在他手上探脉的手,带着浓浓的鼻音埋怨道:
“我要不是快病死了你也不来看我一眼是不是?”
“你还没病死,不过,”白衣女子叹口气,“我爹还未出手,几位叔伯轮流试探你武功,你不被打死也会被累死的。”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走。”他握着她的手不放,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司马随生心里就来气。他不喜欢他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哪里像是哥哥看妹妹的神情?
“你还是想找我爹爹报仇?”她黯然,“你那天都看见了,我爹生气得很,他说他和你我之间只能选一个……你先回去屹罗,等我爹爹消了气,我瞅个空偷偷离家出走去看你好不好?”
他闭上眼睛,握着她的手一紧,固执得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说:
“不好。”
她无奈地叹了一声,挣了一下挣脱不了,于是也只得顺从地坐在床沿用另一只手给他掖好被子,没过多久睡意袭来便枕着他身旁的空位睡过去了。
他的眼睛此时轻微地一动,试探地眯出一条缝,嘴角漾出一丝甜蜜的得逞的笑容,伸手把她整个人揽至床上,侧着身子抱着她,在她轻微的呼吸中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