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滕玉意闲闲冲它招手,“陪我去趟西市。”
小红马慢悠悠在马厩里踱步,并不肯理会滕玉意。
“噫,昨日不是同我很亲热吗。是吃的不顺意还是住的不顺意,你出来同我说说,我就不信我这儿比不上蔺承佑的马厩。”
说着吩咐负责管马的管事:“时辰不早,把它牵出来吧,我得出发了。”
“万万不可。”管事忙说,“这宝驹『性』子烈,本就喜欢欺生,娘子与它也不算熟,当心被它掼下去。”
滕玉意摆摆手:“我骑术好得很,摔不坏的。”
管事死活不肯,小红马也只顾来回溜达。
滕玉意低头瞧了瞧自己,忽然笑了:“你该不是看我换了一身男装,就认不出我了吧?”
她为了出门方便,不但换上了男装,还把自己那些惯用的香囊、香串都取了下来。
小红马发出一声嘶鸣,干脆转过身去,把屁股对着滕玉意。
滕玉意『摸』了『摸』嘴上的络腮胡,重新换回女装是来不及了,看来今天没法亲近骑她的小红马了,只好让管事另换了一匹矮小点的枣红马给她,随后带着端福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市去了。
到了西市门口,正赶上坊门开放,滕玉意提前遣散其余的护卫,让他们有意落后自己几步,自己则带着端福,牵马往市廛中去。
尤米贵生铁行坐落在西市最热闹的那排铺子,铺子里陈列着各式上等雪光威迫的兵器,剑、刀、槊……一应俱全,据说用的都是最上等的寒铁,售价比旁的生铁行高出数倍,饶是如此,店门口仍旧停了不少骏马,少年郎君络绎不绝,慕名前来挑选兵器。
滕玉意在附近转了一圈,踅进对面一家胡人开的布帛行,上二楼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吩咐店家把店里最轻软的料子拿上来。
等待的间隙,她的目光一直在对面打转,忽听到有人粗声粗气叫:“庄穆。”
滕玉意定睛望去,只见一个异常矮瘦的黑肤男子从里头出来:“何事?”
大理寺的正厅里聚集着不少官员和衙役,个个掩袖捂鼻。
地上并排摆放着两具尸首,看样子就是从同州府送来的那对夫妻了,死了应该有好一阵了,厚厚的尸布也掩不住那股刺鼻的尸臭味。
尸首旁,一位外地来的吏员忙着陈述案情:“男的叫王藏宝,今年二十有五,女的是白氏,今年二十有二。两口子都是同州人士,靠卖熟食为生(注1),王藏宝这门做熟食的手艺是祖传的,店里生意本来很不错,可惜去年染上了斗鸡的恶习,陆陆续续赌输了不少钱,年初又因斗鸡得罪了几个地痞无赖,招来了不少是非,王藏宝不堪其扰,又想趁机戒掉斗鸡赌钱的『毛』病,干脆变卖了店铺,带着妻子来长安谋生,哪知还在路上就被杀害了。说来造孽,白氏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