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中怒意翻滚,“他敢!哀家要诛他三族!”
“太后,都要死的人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当啊!”五常眼珠一转,心思一动,插嘴说了一句,见太后脸色缓缓沉下来,似乎听进去了,又机灵的补上一句,“其实,这些也没什么,就怕那些个大臣做文章,揪着静王不放。”
要知道那些御史大夫啊,就没事就喜欢盯着宗室,静王又是皇上的嫡亲弟弟,那可不跟苍蝇盯那啥似的吗?
太后脸色阴晴不定,“要哀家说,皇上可得好好管管他们,这天下是荣家的天下,没得主人还要去看下人的脸色。”
抬眸淡淡扫了眼,荣暄定定看了她一眼,见静王隐隐一副赞同的意思,眼中带着些许冷意:“母后,话过了。”
他都不敢说出满朝文武是下人,这母子二人到时敢想。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皇上跟她生疏了很多,缓了缓语气,说道:“哀家随口一说而已,朝廷的事哀家不懂,还得皇上自己拿主意,只是静王是你嫡亲的弟弟,皇上还是要多多看护一二。”
“嗯,朕会看着的。”荣暄端着茶抿了一口,放到一旁,语气正常,可听在太后耳朵里,总觉得心里有那么点不舒服,细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
安嬷嬷带人去了静王府,御前副总管六顺亲自跑了一趟,在宋氏屋里搜出一摞银票,粗略一数,恐怕有近五万两,着这还不算那些金银玉器,瞧着比王妃屋里多都要富贵一些。
六顺面无表情的叫人收了所有东西,冲安嬷嬷点头示意,“嬷嬷动手吧,免得节外生枝。”
安嬷嬷点头,“宋氏,太后赏你的酒,谢恩吧!”
宋氏惊恐万状,瞪着两人疯狂的摇头,拼命的挣扎,“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我是静王的爱妾,动我,静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要见静王,王爷,王爷救我啊!”
太监死死的压住她,不为所动。
安嬷嬷端着酒杯,捏着她都下巴迫使她张嘴,“太后的旨意,静王也无能为力。”不过是一个妾室,静王能多在乎。
“呜呜呜……”宋氏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一杯毒酒灌进喉咙里,呛得咳嗦不止。
安嬷嬷冷眼看着她七窍流血才示意人放开她,太后厌恶给静王带来麻烦的宋氏,那酒里的毒自然是见血封喉。
宋氏一抽一抽,嘴里大口吐着血,怨恨阴毒的瞪着安嬷嬷,“静王不会放过你的……”
安嬷嬷神色冷静,她跟着太后从后宫中挣扎出来,什么场面没见过,脸上不见一点惊恐不安,依旧淡定,面带微笑,“奴婢说了,是太后的旨意,静王也同意了!”
“哇!”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满脸震惊,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有了静王的骨肉,王爷不会这么对我的!”她挣扎着往外爬,刚爬到门槛,猛地吐出一口血,瘫在地上不动了。
安嬷嬷模糊听清了她的话,顿时僵在原地,脸色难看,心中暗恼,这宋氏若是一开始说自己身怀有孕,看在孩子的份上,太后也能留她一命。
现在到好,临死还坑她一把,太后若是知道了,她免不了吃挂落。
扫了眼屋内,跟着来的人都在外面,屋里只有陛下跟前的六顺公公,还有一个小太监,定了定神,她故意皱眉,疑惑的问道,“这宋氏临死前似乎说了什么,我有些耳背,不知道六顺公公可曾听清。”
不同于五常公公一贯的笑脸迎人,六顺公公一张甲字脸,五官普通,眉眼阴柔锋利,时常冷着一张脸,吓得下面的小太监兢兢战战。
他板着脸,情绪毫无起伏,“咱家也没听清,无非就是喊、冤枉罢了。”
安嬷嬷点头,心下一定,“来人,进来收拾了,好歹也是伺候王爷的,叫人给宋氏收拾的体面一点。”
不过是王府的一个妾室,连品级都没有,又是犯了错的,后事自然简单,很快就收拾妥当。
等静王回府后,已经没有人再提起宋氏,仿佛这后院从来不存在这样一个人。